很快,刃尖触到了一个硬物。拨开浮土,一个尺许见方、裹着油布的木盒显露出来。
取出木盒,拭去泥土,打开。里面整齐地放着几样东西:一叠小额银票和散碎银子(约二百两);几张盖有不同商铺印记的空白路引和身份文牒(姓名、籍贯空白,可自行填写);一瓶标注着“金疮药”但气味迥异于寻常的伤药(显然是特制);一封火漆封口的信;以及,一份纸质特殊、隐约有符文流转的契约文书。
沈千凰先拿起那瓶金疮药,打开嗅了嗅,药香清冽,带着一丝凉意,绝非普通货色。她小心地倒出一点,敷在右腿伤口上,一股清凉之意瞬间渗透,火辣辣的疼痛明显减轻,伤口边缘的红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。好药!
接着,她拿起那封没有署名的信,撕开火漆。里面只有一张薄纸,上面是李逸寒那熟悉的、刚劲的笔迹:
“丙七号可暂居,左厢房床下有密道,通往后巷废弃水井。银钱、路引自取用。孙医师处已打过招呼,持盒中铜牌(在银票下)至‘济世堂’后门,三长两短叩门,自有人应。黑市古物流向摘要附于契约后,自行研判。契约需滴血为誓,内容如前所述,签否在你。一月为期,首次情报,需于十日内送达‘悦来客栈’天字二号房窗台花盆下。阅后即焚。”
言简意赅,条理清晰,没有任何废话,也没有丝毫温情,只有冰冷的条款和清晰的指令。这就是李逸寒的风格,也是相府与她“交易”的风格。
沈千凰将信纸凑到嘴边,内力微吐,纸张无声化为齑粉。然后,她拿起那份契约文书。文书材质特异,触手微凉,上面以朱砂写着方才李逸寒所述的全部条款,下方留有空白,显然是让她签名画押之处。在文书末尾,有一行小字:“滴血其上,契约自成,背约者,必受反噬。”
这是加了禁制的血契!一旦签订,若有违背,恐怕会遭受难以预料的诅咒或反噬。相府做事,果然滴水不漏。
沈千凰盯着那行朱砂小字,沉默良久。林岚在一旁看着,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签,意味着彻底绑上相府的战车,未来祸福难料;不签,则立刻失去药引、庇护和情报支持,在这危机四伏的京城,重伤之躯的她,恐怕寸步难行。
最终,沈千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她咬破右手食指,殷红的血珠渗出,毫不犹豫地按在了契约文书留白处的中央。
血珠触及纸面的刹那,整份契约文书骤然亮起一层淡淡的、诡异的红光,那红光如同有生命般,顺着她的指尖一绕,旋即没入她皮肤之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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