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沈千凰感觉体内的剧痛和虚弱即将再次淹没神智时,前方豁然开朗。
石阶到了尽头。眼前出现了一个约莫三丈见方的石室。石室四壁光滑,似是整块青黑色巨石凿成,不见斧凿痕迹。室内无桌无椅,空无一物,唯有正对入口的那面墙壁上,镶嵌着一面巨大的、边缘不规则、表面布满细密龟裂的——铜镜?
不,那不是普通的铜镜。镜面并非映照人影,而是一片混沌的、缓缓旋转的深灰色漩涡,漩涡中心幽暗深邃,仿佛连通着未知的虚无。镜框非金非木,是一种沈千凰从未见过的暗沉材质,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、扭曲诡异的符文,那些符文在幽绿冷焰的映照下,仿佛拥有生命般微微蠕动,散发出令人心神悸动的波动。
而在铜镜下方,石室的正中央,地面镌刻着一个复杂的、直径约一丈的阵法图案。图案以某种暗红色的、仿佛干涸血液的材质勾勒,线条繁复扭曲,中心是一个凹陷的、拳头大小的孔洞。阵法外围,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,摆放着七盏造型古朴、灯油如凝固黑血的青铜灯盏,灯芯静静地燃烧着,发出豆大的、幽蓝色火焰,将整个石室映照得光怪陆离,更添几分诡秘。
铜镜之前,阵法之侧,静静伫立着一个人。
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。黑袍的材质非布非绢,光滑如缎,却又仿佛能吸收光线,使他与周围的阴影几乎融为一体。兜帽低垂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、肤色苍白如纸的下巴,和一双薄唇。他站在那里,毫无声息,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,唯有那黑袍无风自动的微微起伏,显示着这是一个活物。
“令牌。”黑袍人开口,声音正是之前那嘶哑干涩的语调,但此刻面对面,更添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,冰冷得不带丝毫情绪。
沈千凰默然上前两步,在阵法边缘停下,取出怀中的“癸”字令,双手奉上。她没有试图去看清对方兜帽下的面容,也收敛了所有探查的灵觉——在此地,任何多余的举动都可能招致不可测的后果。
黑袍人伸出同样苍白、手指修长得过分的手,接过了令牌。他的手指触碰到令牌的刹那,那“癸”字令上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暗沉的光泽。黑袍人将令牌贴近自己胸前,仿佛在感知什么,片刻后,微微颔首。
“癸字三七,验明无误。”他淡淡道,随手将令牌递还给沈千凰,动作随意得像扔掉一件垃圾,“你带来的情报,星主已阅。价值尚可,故予你喘息之机,并以此阵助你暂稳伤势,压制毒性。然此非长久之计,十日之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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