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是一字一顿地,用力地说出这四个字,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,“这个‘自然’,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大自然(Nature),而是 ‘自己如此’、‘本来如是’、‘自其本性而然’(Spontaneous, Self-so, According to its own nature)!‘道’所效法的,不是任何外在于它的东西,它只效法它自身的本性——那就是让宇宙间的万事万物,都依照其各自的内在禀赋和规律,自然而然地、不受强制地存在、发展、演化!”
他猛地回身,手指用力地点在自己的胸口,目光灼灼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:
“所以,我,‘陈远’,我的存在,不需要宙斯或者任何别的‘绝对者’来定义、来认可、来赋予意义!我的存在,和这昆仑基地,和养育我们的地球,和运转的日月星辰,和流淌的江河,和生长的草木虫鱼一样,都是那伟大而玄妙的‘道’,在其‘周行不殆’的无限运化中,自然而然地、充满生机地显现出来的一个独特形态!是这壮丽无垠的宇宙万花筒中,本来就应该存在、并且以其自身方式绽放光彩**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!”
“我的价值,不由宙斯的宣言决定,也不由任何外在的权威标尺来衡量!我的价值,在于我如何在这个‘自然’的宏大舞台上,通过我自身的修行、探索、选择,以及我与他人、与世界万物的真实、真诚的互动来实现和彰显!在于我能否领悟并顺应那深邃的‘道’,活出我作为‘人’这本具的、与天地并列为‘四大’之一的尊严与创造性!”
这一刻,陈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扎根于存在最深处的安宁与力量。那困扰他多时的“身份焦虑”烟消云散。他不再是被排斥在“绝对存在”之外的、需要被审视的“他者”,他就是这生生不息、变化无穷的“大道自然”的一部分,他与万物同根同源,血脉相连。他的独特性,他的意志,他的文明,非但不是对某种“绝对统一性”的背离,反而是“道”那丰富性、创造性的最生动体现!
总控中心内,那股因老子智慧弥漫开来的“虚静”与“自然”之意境,与陈远那充满激情与逻辑力量的阐释水 乳 交融,如同温暖而明亮的阳光,彻底驱散了宙斯宣言带来的冰冷、压抑与异化感。许多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、真正轻松的笑容。他们挺直了脊梁,眼中重新闪烁起那种属于独立、自信的存在的从容光芒。他们不再需要向外在的“主宰”寻求存在的许可,因为他们已然明了,存在的根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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