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是不是方才被那仗杀的小厮吓坏了,春儿大气都不敢喘,甚至整个上药过程都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屋内静得可怕,只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,以及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时,宋柠那极力压抑的倒抽气声。
直到将伤口妥善包扎好,春儿悄悄松了口气,正准备收拾东西退下,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柠却忽然开了口。
“春儿。”
一声轻响,却惊得春儿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她甚至都没有回头,就这么背对着宋柠站着,听着她那依旧清浅的声音传来,“你说,宋思瑶是如何知道我娘亲还给我留了一只镯子的?”
端着托盘的手一抖,空药瓶差点滑落。
“那镯子,我一直藏在梳妆台最底层的暗格里,从不示人。你说,她是如何‘一下’就找到的?”
“扑通——”
春儿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二小姐饶命!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几丝哭腔,“是……是奴婢该死!前些日子大小姐身边的彩珠姐姐来找奴婢,给了奴婢一支银簪子,问您平日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珍藏的物件儿……奴婢,奴婢一时鬼迷心窍,就……就……”
可她不知道那是先夫人的遗物啊!
更没想到,竟会惹出这样大的祸事来!
想到那个被仗杀的小厮,春儿几乎魂飞魄散,不住地磕头,嘴里反复哀求:“奴婢再也不敢了!求二小姐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场的份上,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!”
宋柠静静望着她,眼中无波无澜,思绪却飘回许久之前。
“我记得,你是七岁那年被送来我身边的,你我,也算是一同在这府里长大。”
她缓缓开口,声音轻得近乎缥缈,“头一回见我受罚受伤,你哭得比我还凶,末了还得我来哄你。后来……许是我受罚的次数太多,你也渐渐习惯了。我在这府里不受待见,你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,可当初你娘托人要带你走,你犹豫两日,终究没应。所以我一直以为,你我之间,是有几分情分在的。”
她说着,已是站起身来,朝着春儿走去,直至自己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,方才停下了脚步。
她就这么垂眸看着春儿的头顶,心里的悲凉化作一抹叹息,“原来,你我的情分,只值一支银簪……”
她甚至现在才明白,为什么她一得到什么好东西,宋思瑶那边就会知道。
也才明白,那点所谓的主仆情谊,或许,从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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