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歇斯底里的疯狂。
他一把推开管家,光着脚在冰冷的地板上跳着嘶吼:“吹号角!敲钟!把所有的护院家丁都叫来!去武器库!拿上最好的武器!挡住!给我挡住!”
在极度的恐惧下,范永斗反而冷静下来了。
他很清楚,锦衣卫既然已经动手,就绝对没有饶过他的可能。投降,是死;被抓,也是死!
他唯一的活路,就在于拼命抵抗!
只要能把事情闹大,让这血腥的冲突没办法被轻易掩盖过去。
消息总会传出去,传到宣府,传到大同,传到太原,传到北京!
他精心编织的、那张用无数金银和利益绑在一起的大关系网,就会被彻底惊动。
那些收了他无数好处的总兵、巡抚、阁老、侍郎们,为了保住自己,为了不被他这条线牵连出来,也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想办法救他!
“对!挡住!只要挡住,我们就还有机会!”
范永斗的眼睛里,爆发出属于赌徒在输光前押上最后家当时的疯狂。
他一边胡乱地往身上穿衣服,一边对着已经吓傻了的管家吼道:“去!把所有夫人和少爷小姐们,都藏到最里面的秘密地道里去!快去!”
他自己则连鞋都来不及穿,跌跌撞撞地冲向了和卧室相连的书房。
他要去烧掉那本最关键、也是最要命的账簿。
“轰隆——”
随着一声让人牙酸的巨响,范家那扇坚固的大门,终于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下彻底垮了。两扇沉重的门板向里面倒下去,激起满天的灰尘。
田尔耕手里拿着绣春刀,第一个踏进了这座奢华又罪恶的府邸。
迎接他的,是从院墙后面、假山后面射来的几十支利箭。
“噗!噗!噗!”
箭划破夜空,带着死亡的呼啸声,从四面八方射向门口的缺口。
田尔耕脸色不变,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。
他身边的几个锦衣卫贴身军官,立刻举起手里特制的、比普通盾牌小但非常坚固的小盾牌,组成了一面移动的盾墙,把他牢牢地保护在后面。
大部分箭被盾牌清脆地弹开,溅起一串串火星。
几支漏过来的箭,也只是射中了后面新军士兵的胸甲和头盔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,却穿不过那经过精心打造的制式盔甲,只能没力气地掉在地上。
“一群……找死的蚂蚁!”
田尔耕从牙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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