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得像一尊玉像的皇后。
“数月不见,皇后娘娘清减了些,想必是为前线战事忧心所致。”
伏寿微微屈膝,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福礼,声音温婉如水:“丞相在前线浴血奋战,臣妾与陛下在后方,能做的也唯有为将士祈福,为社稷祝祷。如今听闻大捷,心中阴霾一扫而空,这点清减,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她的话,既应了曹操的“关怀”,又滴水不漏地将自己摆在了“为国忧心”的道德高地上,姿态放得极低,却又无形中抬高了帝后的身份。
曹操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。他也不等刘协赐座,便径直走到一旁的席位上,盘腿坐下,那身冰冷的铠甲,与宫殿中柔软的锦垫形成了刺眼的对比。郭嘉则在他下首落座,一双狭长的眸子,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伏寿。
“陛下,娘娘,”曹操开口,打破了短暂的沉默,“操此番前来,除了报捷,也是想与陛下、娘娘小酌一杯,共庆这胜利。来人,将我从前线带来的薄酒,呈上来。”
这哪里是请求,分明就是命令。
很快,随行的侍卫便将两坛尘封的军酒捧了上来。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取来杯盏,为三人满上。辛辣的酒气,瞬间压过了殿内幽静的熏香。
这便是他们的“庆功宴”,一场在皇宫之内,却由臣子主导的宴席。
曹操举杯,对着帝后二人:“这一杯,操敬陛下与娘娘。操在外征战,全赖陛下与娘娘坐镇中枢,清静无为,才使后方安稳,军心不动。若人人皆如陛下与娘娘这般深明大义,操又何愁天下不定?”
这话听似赞扬,实则恶毒无比。他是在说,你们这对傀儡安分守己,就是最大的功劳。
刘协的脸颊涨红,握着酒杯的手又开始颤抖。
伏寿却抢在他发作之前,端起了酒杯,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:“丞相过誉了。军国大事,非臣妾妇人所能知。陛下仁德,亦不忍见生灵涂炭。我等所能做的,不过是管好自己,不为丞相添乱罢了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曹操那身染尘的铠甲,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“悲悯”:“比起宫中的安稳,臣妾心中更记挂的,是那些在战场上抛头颅、洒热血的将士,是那些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。这一杯酒,与其说是庆功,不如说是告慰。告慰那些为保卫大汉而牺牲的忠魂,也祝祷我大汉子民,能早日远离战火,安居乐业。”
说完,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刘协瞬间领悟,也跟着举杯,郑重地说道:“皇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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