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腔在细微起伏,那些阴暗的、悖德的、不容于世俗的念头,像疯长的藤蔓,几乎要破土而出,将他彻底吞噬。
可抬手的那一刻,他却蓦地停住——他此刻若是疯魔,若是不顾一切闯入,若是要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将她带走,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?
是兄长的身份吗?
可他的妹妹如今并无婚配,与心上人两情相悦,他们依偎在一起,合情合理。就算是兄长,又有什么资格横加阻拦?
那以男人的身份吗?
他又该怎么让他的妹妹接受——她从小到大一贯崇敬仰望的兄长,其实对她存了龌龊的、不轨的心思。
想要占有她,想要将她牢牢攥在掌心,完完全全地、独独地占有她,容不得半分旁人沾染。
纵然如今早已明晰,他们之间并无血缘羁绊,可那些年朝夕相处的身份,却真实地烙印在过往的时光里,压在他的心头。
他怎么能确保,她会愿意接受他,接受这种身份上的转变。
万一她接受不了呢。
无法接受这份逾越伦常的心动,无法面对从亲人到恋人的背德感,更无法原谅这份藏在亲情外衣下的私心。
那是不是,他连如今这样连以兄长之名留在她身边,不动声色地贴近、不着痕迹地拥有的机会,都会彻底失去。
所以他进不去这扇门。
就算他进去了,他也不知道,他的小纨是否愿意和他走。
云砚洲便那样一动不动,目光胶着在窗棂缝隙里,连苏砚之又一次开口唤他,都恍若未闻。
直到苏砚之都看出了他的异样,带着几分疑惑追问:“云兄,你没事吧?”
云砚洲眼底沉寂如一潭死水,寻不到半分波澜,只平静得吐出两个字:“走吧。”
……
一路无话。
马蹄踏碎长街的月色,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响,都衬得车厢里死寂得可怕。一直到侯府朱门在望,云砚洲都未曾再开口说过一句。
回到侯府时,晚间喧嚣热闹的洗尘宴早已散了席。
庭院里只剩几盏残灯孤零零悬着,将落未落的灯笼穗子在夜风中晃着,地上散落着些果核、花瓣与红绸。
仆役们正低眉顺眼地收拾着杯盘狼藉,见他回来,纷纷躬身行礼,却都被他周身的冷意慑得不敢多言。
空气中还残留着酒气与菜肴的余香,只是没了人声鼎沸,反倒显得空旷又冷清。
云砚洲站在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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