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恰在此时停下。外头车夫道:“少爷、奶奶,到了。”
陆景明先下车,转身伸手扶她。
苏清欢犹豫一瞬,将手递过去。
他的手很暖,掌心有薄茧,握住她时稳而有力。
进了门,王氏正等在厅里,一见二人便迎上来:“回来了?苏家可还好?”
她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,似是察觉气氛微妙,又补了句,“灶上煨着鸡汤,要不要用些?”
“不用了,母亲。”
苏清欢温声道,“您早些歇息。”
回到小院,春桃已备好热水。
苏清欢沐浴后,穿着寝衣坐在镜前梳发,脑中却反复回响着马车里的话。
镜中映出陆景明走进来的身影。
他已换了常服,墨发披散,少了白日里的端肃,多了几分慵懒。
他在她身后停住,看着镜中的她,许久,低声道:“今日我说的话,你莫有负担。我……我会等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向侧房那张一直属于他的贵妃榻。
自成婚以来,他们便一直分榻而眠。
苏清欢握着梳子的手紧了紧。
窗外又飘起细雨,敲在窗户上,沙沙作响。
烛火跳动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似近又远。
这一夜,苏清欢罕见地失了眠。
而榻上的陆景明,望着帐顶,眼中清明一片。
有些心思,一旦破土,便再难压抑。
他想,他是真的栽了。
栽在这个冷静、理智、从不对他假以辞色的女人手里。
可他甘之如饴。
自那日从苏家归来,陆景明似乎变了个人。
他不再睡到日上三竿,每日卯时便起,先去后院练会儿剑。
那是他少年时学过,荒废多年的技艺。
晨光微熹里,剑锋破开秋雾,身影矫健如松。
王氏看在眼里,喜在心上,私下对芸娘感慨:“这孩子总算开窍了。”
只有苏清欢知道,这“开窍”背后藏着怎样的暗涌。
他依然不过问她颐寿堂的事,却在每日用早膳时,会不经意地问起:“今日可要去巡视?秋雨凉,让春桃多备件披风。”
“韩管事说西跨院的屋顶要修葺,我已找了匠人,明日来。”
他甚至开始学着看账册。
时间过的飞快。
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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