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花岛两日前便启航赶赴倒悬山,临走时桂夫人将一套不知打哪来的阵法留给了李然,说是布置得当的话,即有聚灵之效,也可用来杀些飞岩小贼。
长辈送,不可辞,李然自是要收下,而后便陪着自家老娘走了一圈桂花岛,登上山巅,在那棵祖宗桂树下站了许久,顺道将先前得来的月魄撒在了祖宗桂树的边山。桂夫人是远古神灵转世,本体是远古月宫的那棵桂树,月魄于其而言,自然是上好的养料,只是之前为了让符畦信服,用了不少,所以落下的那些月魄,也就只占原有的半成。
对于自家儿子的举动,桂夫人自是清楚的,至于月魄从何而来?妇人并未探究。可要是真想想,想来是不久前符畦到了自家铺子里,她这个宝贝儿子给人要的,至于是否吃亏,妇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。
知子莫若母,符畦若是只狐狸,自家儿子便是披着羊皮的灰狼,能让他吃亏的,符畦这个老龙城城主可还不行。
桂花岛是午时启航,离开之时,妇人给自家儿子提了几句,“远游艰苦,但风景也是极好,若是那天在路途上遇见了心仪的姑娘,和人家姑娘好好言语,莫要再如以往那般嬉皮。要是姑娘那边同意,你便带回来给老娘瞧瞧。”
青衫少年却是笑笑,目色认真,可没过一会,立马说道:“照姨这么说,诗雨那边便是不看了呗!”
若是平常,妇人指不定得阴阳几句,可这会却是没有,反而极有人味道:“儒家言语说得好,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。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。那丫头的心思,你自己也明白,若是没有那般想法,说清楚即可,免得费了姑娘心思。”
李然看着面前的妇人,淡淡道:“姨,您越来越有人味了!”
妇人微微一愣,倒是没想到这话,笑了笑道:“有个这么好的儿子,哪怕是神也会改变的。”
清风吹过,桂叶簌簌,渡口处的那些个船只各自远处,形形色色,大小不一,时不时喊上一句,倒是极为悦耳。
李然站在渡口,看着桂花岛渐行渐远,偌大的岛屿渡船也慢慢缩成掌心大小,又化作一粒浮沉芥子,最后被水雾轻轻一卷,便彻底没了踪影,只余下满鼻桂花香。
……
接下来的几日光景里,穗泥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,让本就没什么生意的桂花斋显得更加萧瑟。李然对此浑不在意,每日送米丫头到街口学堂,折返回来便往院子里的竹椅上一躺,膝头搁着碟炒瓜子,指尖捻起一颗嗑得清脆,眯眼迎着暖煦日光,大爷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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