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有点哽咽,“我每次唱这首诗,就觉得离兄长更近了些。”
王之涣心里一暖,他抬手,轻轻拍了拍红桃的肩膀——这姑娘的肩膀很薄,穿着红衣,像一朵雪中的红梅。“你兄长是好样的,”王之涣的声音很温和,“有他们守着玉门关,咱们洛阳的雪,才能下得这么安稳,咱们才能在这儿喝酒听诗。”
高适和王昌龄也跟着点头,高适还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,递给红桃:“姑娘,这点银子,你拿着买些暖炉的炭,你唱得好,该赏。”
红桃连忙摆手,说什么也不肯收:“先生们能喜欢小女子的演唱,就是对小女子最大的赏赐了,银子万万不能收。”她说完,又对着三人福了福身,抱着琵琶,脚步轻快地退了下去,走到回廊尽头时,还回头对着三人笑了笑,红绸在雪光里,像一团跳动的火焰。
那天的雪,下到暮色四合才停。旗亭里的歌声,却飘了整整一个下午——后来,绿衣歌女又唱了王昌龄的《出塞》,黄裙歌女唱了高适的《蓟门行五首》,红桃则应食客们的要求,把《凉州词》唱了三遍,每一遍都有不同的味道,第一遍苍凉,第二遍悲壮,第三遍却多了几分温暖,像是春风真的吹到了玉门关。
临近打烊时,三人起身告辞。张老三送他们到门口,手里还提着一壶新丰酒:“三位先生慢走,这壶酒是小的一点心意,下次来,小的再给您做酱羊肉。”
王之涣接过酒壶,对张老三笑了笑:“多谢张老板,下次来,还听红桃姑娘唱诗。”
走出旗亭,雪地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,踩在上面“咯吱”作响。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,洒下清辉,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高适走在最前面,嘴里还哼着《凉州词》的调子,时不时停下来,对着月亮比划几下,像是在琢磨诗句。
王昌龄手里拿着纸笔,一边走,一边往纸上写着什么,偶尔还停下来,和王之涣讨论几句。王之涣则提着酒壶,慢悠悠地走在后面,看着眼前的雪景,听着身边两人的谈笑,心里觉得格外踏实——这就是盛唐的冬夜,有雪,有酒,有诗,有知己,还有一群懂诗的人,把山河的壮阔、将士的赤诚,都唱进了歌里。
多年后,王昌龄被贬江宁,在一个雪夜,他想起了开元二十七年洛阳旗亭的那场赌诗,提笔给高适写了一封信:“昔年洛阳雪夜,旗亭赌诗,子涣之《凉州词》,红桃姑娘之歌,至今历历在目。子涣之诗,如黄河奔涌,如高山矗立,自带盛唐气象;红桃姑娘之歌,如春风拂柳,如羌笛悠扬,直抵人心。那日之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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