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你了,这么久不来看我”,其实心里是想对方想得紧。刘采春把这种“口是心非”的思念写进词里,一下子就戳中了那些等丈夫的媳妇——她们嘴上恨水、恨船,心里却比谁都盼着,这水、这船能把人早点送回来。
有次在南京演出,台下有个船工师傅跟刘采春说:“姑娘,你这词写得太实在了!我每天在秦淮河上撑船,见多了这样的媳妇,有的在码头一等就是大半天,船开过去了,还站在那儿望。你这么一唱,我们这些撑船的,都知道该多跟她们说句‘别着急,说不定下次就回来了’。”
“莫作商人妇”:金钗当卜钱,错认多少船
如果说第一首是“恨”,那第二首《啰唝曲》就是“疼”:
“莫作商人妇,金钗当卜钱。
朝朝江口望,错认几人船。”
开头“莫作商人妇”五个字,像一声叹息,又像一句劝诫——是自己尝过苦,才不想别人再走这条路。刘采春为啥这么说?因为她在跑江湖时,见了太多商人妇的难。
有个在杭州卖丝绸的商人媳妇,家里条件不算差,可男人一年到头回不了家。有次刘采春去她家借水喝,看见她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堆金钗、银镯,她却说:“这些东西再好,不如他回来陪我吃顿饭。”有次她想知道丈夫啥时候回来,就把最心爱的金钗拿出来当卜钱——扔一次,要是正面朝上,就觉得“快回来了”;要是反面,就偷偷抹眼泪,再扔一次。
金钗是姑娘家的心爱之物,平时舍不得戴,擦得锃亮收在盒子里,只有过节、走亲戚才拿出来。到了商人妇手里,金钗成了“占卜的工具”,不是缺钱,是缺个准信儿——缺个“他什么时候回来”的准信儿。刘采春把“金钗当卜钱”这个细节写进词里,比说一万句“我想他”都管用,因为这是真真切切的“盼”。
更戳心的是“朝朝江口望,错认几人船”。想想那个画面:天刚蒙蒙亮,江边还有雾,媳妇裹着厚头巾,站在码头的石头上,眼睛盯着江面。远处来了一艘船,她赶紧踮起脚,手搭在额头上看——“是不是他的船?”船近了,不是,她的肩膀垮下来,叹了口气;过一会儿又来一艘,她又凑过去看,还是不是……一天下来,错认了好几艘船,最后太阳落山了,空着手回家,连饭都没心思做。
刘采春在绍兴演出时,就见过这样的场景。有个年轻媳妇,每天都来江口等,手里攥着丈夫临走时给她的木梳。有次一艘挂着“扬州”旗子的船靠岸,她以为是丈夫回来了,跑过去喊,结果船上下来的是个陌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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