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天!”如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“拿百姓的血开道,老天爷第一个劈了他!”
石憨的目光越过惨烈的山脚,投向更高处。
云雾在山腰缭绕,遮蔽了中天门以上的景象。但以他的目力,依旧能看到几股极淡、几乎与云雾融为一体的灰黑色烟气,正从接近玉皇顶的几处山坳中袅袅升起。
那烟气升腾得异常缓慢、凝滞,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,不像寻常山雾般轻盈飘散。风中那股硫磺混合腐烂草木的怪异气味,似乎也源自那里。
“毒瘴?”石憨的声音低沉而凝重,“山腰以上,怕是已被动了手脚。”
“不止是毒瘴那么简单,”李璃雪秀眉紧蹙,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、沾着血污的草图,“这是从汴州漕运司那个王有德身上搜出的。上面标注了几个点,都在泰山主脉地气汇聚之处。”她指着图上几个朱砂画出的狰狞叉号,“淮阳王余党,想炸断地脉,引地火毒烟,将整个玉皇顶化为绝地!连同被挟持的幼帝和朝臣,一同‘祭天’!他们自己,必有预设的退路或防护之法。”
“炸山?!”如兰倒吸一口凉气,“疯子!他们想毁了泰山?!”
“不是毁山,是借山势地气,行绝灭之事。”石憨的目光落在草图上,又抬头望向云雾深处那几缕诡异的烟气,“封禅大典在即,时间紧迫。必须抢在他们引爆地脉之前,登顶,救人,破局!”
通往玉皇顶的盘道,如同巨蟒缠绕山体,在陡峭的岩壁间蜿蜒攀升。
石阶上覆盖着湿滑的苔藓和未化的晨霜,两侧是深不见底的幽谷,云雾在脚下翻滚。
越往上,空气中那股硫磺混合腐草的气味就越发浓重刺鼻,吸入肺中,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扎,带来阵阵烦恶欲呕的感觉。
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,一层稀薄却异常粘稠的灰绿色雾气,如同有生命的活物,无声无息地从岩石缝隙、枯树根部弥漫开来,缠绕在人的脚踝、膝弯,试图向上攀爬。
“掩住口鼻!这雾…不对劲!”李璃雪迅速撕下衣襟,用随身水囊的水浸湿,分给石憨和如兰。她自己双手包裹,只能用牙齿咬着布条一角,勉强覆住口鼻。
湿布带来一丝清凉,却无法完全阻隔那无孔不入的怪异气息,大脑开始出现轻微的晕眩。
山道上的抵抗比预想中更加强烈。不再是山脚下那些散兵游勇,而是淮阳王世子李璘麾下真正的死士精锐。
他们身着紧身黑衣,面覆诡异兽纹面具,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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