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大安、过龙井、破遵化也。蓟之与辽相去千余裏,敌走蓟,而辽督是罪也?蓟之督也、抚也、镇与道也,何所从事也?且也崇焕之疏曰:‘蓟门单弱,敌所窃窥。臣身在辽,辽无足虑,严饬蓟督,峻防固御,为今日急著。’此固言之於敌未入半年前也。一疏不得,继以再疏,乃旨下部科著议。两疏迄今犹可覆按也。言於半年前,而敌来於半年后。罪也?非罪也?使蓟之所以守蓟也,亦犹乎辽之所以守辽也,何至使敌入无人之国也?”
客曰:“子胡意之陂而词之游也?岂朝廷举如许兵马、费如许金钱,而授之崇焕,仅得其守辽东一块土也?”
曰:“辽有兵马,蓟有兵马也。辽兵辽马费朝廷金钱,蓟兵蓟马亦费朝廷金钱也。第使蓟之训兵者、练马者,亦犹夫辽之训兵练马者也,则蓟之所以守蓟者,何至不能犹夫辽之所以守辽也,而使敌入无人之国乎?今夫家之御盗者,有勇仆者也,毅然曰:‘但阻其旁趋而歧逸者也,彼冲突者,我独当之也!’乃盗舍其当冲突者,而趋且逸於旁与歧者也。吾未见旁与歧者之能藉口於冲突自当者之不力也。然则崇焕固独当冲突者也,安能代旁歧而任咎也?”
客曰:“子不知夫予言之恕也!深言者谓崇焕款敌者也,非御敌者也。揣款之不可得,冀以城下一盟,结五年之局也。敌之来,崇焕来之也!”
曰:“噫嘻!为斯言者,客也?天下也?客为斯言,客愚也;天下为斯言,天下愚也!而崇焕之愚不至此也。城下之盟,列国事也,否则亦宋真宗事也。今中国何如国,而皇上何如主也?无论要以求盟必不得,即要之而盟得也,款成也,敌退也,崇焕将归安也?果若是也,崇焕知为敌谋而不知为己谋也,愚不至此也。不但此也,崇还自任复辽者五年也,戊辰之秋,己巳之冬,仅期也。复辽而不以兵也马也则已也,复辽而必以兵与马也,辽之兵业何如兵,辽之马业何如马也?即敌之避辽而趋蓟也,复避蓟而趋京也。敌之畏辽之兵之马也,昭然也。浸假而进乎五年也,其兵其马当复何如也。复辽而不以兵马则已也,复辽而亦以兵马也,崇焕不必若是其亟亟也。然而款敌正不必为崇焕讳也。崇焕之言曰:‘敌以款愚我,我亦以款愚之也 。’盖兵,机也,非形也。形可得而言,机不可得而言也,形常然而机忽然也。故有形已然也,而机未必其然也。用机者莫善於用间也,用间者莫善於用反间也。款者,形也;所以款者,机也。敌之欲款者,间也;我因敌款而款之者,反间也。故款可言也,所以款者不可言也。何也?款之为言缓也,所以缓彼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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