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门只此一扇。空气中漂浮着情绪碎屑——惊讶、愤怒、然后是一大片骤然降临的空白。
第二秒:评估。凶手可能还在。他左手探入风衣,握住情绪干扰器的骨质握把——形似柯尔特左轮,但弹巢里装的是高频情感脉冲,能在零点三秒内让普通人情绪中枢过载崩溃。
第三秒:他看见了桌上那幅画。
画布仅三十厘米见方,装裱在灰白骨框里。画面混沌如宇宙初开前的暗物质汤——黑、深灰、靛蓝、一种接近干涸血液的褐,全部搅在一起。可就在这片混沌深处,有东西在蠕动。不是视觉的,是情绪的蠕动。
他的“情绪测写”能力自动激活。
视网膜上浮起半透明数据图层——三年前植入的辅助视觉模组开始工作。画布表面蒸腾起肉眼不可见的雾气,颜色深得吞噬光线,密度高到在数据视野里形成旋转的星云。他见过悲伤的艺术品,见过绝望的杰作,但眼前这幅……
这是一口情绪黑洞。
腕表蜂鸣,光谱环疯狂旋转,最终卡死在从未出现过的暗紫色——系统超载警告。他强行切断神经链接,数据图层闪烁如垂死萤火虫。
身后有呼吸声。
陆见野没有回头,直接扣下扳机。
没有枪响,只有空气被高频撕裂的嘶鸣。门后阴影里跌出个瘦削身影——连帽衫,牛仔裤,双手捂耳,指缝渗出细细血线。
“别……别开枪……”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,“我不是凶手……”
陆见野保持瞄准姿势:“手。”
年轻人颤抖着举起双手。他的眼睛亮得不正常,虹膜周围有一圈金箔似的光晕——长期服用情绪增强剂的烙印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林夕的朋友……”他咳嗽,嘴角溢血沫,“他让我来的……说出事了,就把画交给来找他的人……”
“林夕是委托人?”
“画家林夕。三天前失踪的。”年轻人盯着那幅画,眼神畏惧又着迷,“这是他最后一件作品……叫《悲鸣》。”
“悲鸣。”陆见野重复这个词,目光扫过沙发上那具尸体,“这位是?”
“画商老陈。林夕说……要把画卖给他。”年轻人突然剧烈颤抖,“但我来时,他已经……已经这样了……”
陆见野走到尸体旁,蹲下。戴着手套的手悬在提取笔上方。笔是高级货,“灵魂窃贼”系列,市面罕见,能完整抽取死者临终前三分钟的情感记忆——凶手故意留下它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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