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色彩从画布上剥离、融化、变成有质感的悲鸣。那些色彩流动的轨迹,当时只觉得震撼,现在回想起来,确实像……挣扎。
像有什么东西在色彩深处挣扎,试图冲破二维的平面,进入三维的世界。那些漩涡不是艺术的笔触,是囚徒试图打破牢笼时搅动的涟漪。
“苏未央。”陆见野缓缓站直身体,血还在流,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,只有一种冰冷的、麻木的、接近顿悟的清醒,“《悲鸣》到底是什么?”
苏未央没有立刻回答。她盯着密封箱,金色涟漪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,快到几乎看不清纹理,只留下一道璀璨的光环。她的嘴唇在动,无声地念着什么,指尖的光丝开始编织成复杂的几何结构——三维的、不断变化的、像某种防护法阵的图案。
“十五年前,‘彼岸花’项目的最终产物。”她终于开口,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凿出来的,带着森冷的寒意,“不是艺术品,是收容装置。情绪病重度患者在接受‘意识映射疗法’时,如果发生不可逆的崩溃,他们的情绪残余——恐惧、执念、人格碎片——会被提取出来,封存在特制的纳米纤维画布里。理论上,这是一种人道的精神临终关怀,让痛苦以艺术的形式获得永恒安宁,让生者可以缅怀,让死者可以安息。”
“理论上?”陆见野重复这个词,听出了其中的讽刺。
“实际操作中,有些研究员认为这些‘情绪残余’是珍贵的研究样本。他们不满足于静态封存,开始尝试拼接、融合、甚至……培育。”苏未央的指尖,金色光丝扭曲成更复杂的形状,开始散发出细微的、高频的嗡鸣,“就像把不同颜色的黏土揉在一起,看能捏出什么新东西。《悲鸣》是编号第七的试验体,也是最特殊的一个——它融合的不是普通患者的残余,是十二名‘情绪共鸣能力者’的碎片。这些人生前就能感知、放大、甚至操控他人的情绪,是天生的情感天线。死后,他们的残余在画布里发生了无法预测的异变,他们没有消散,反而……”
她顿了顿,寻找准确的词。
“反而形成了某种共生网络。它们彼此喂养,彼此放大,彼此折磨,形成了一个封闭的、自给自足的情绪生态圈。靛蓝的恐惧喂养暗红的愤怒,暗红的愤怒催生墨绿的悲伤,墨绿的悲伤滋养漆黑的绝望,漆黑的绝望又反哺靛蓝的恐惧——一个完美的、永恒的悲剧循环。”
小川发出一声抽泣。那声音太微弱,几乎被密封箱的低鸣淹没。
“他们没死……”他蜷缩着说,身体开始抽搐,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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