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的、半透明的触须。触须表面有细密的、像神经束般的金色纹路在发光,末端分裂成无数更细的、像毛细血管般的须状物。它们从画布中探出,像深海怪物的触手般蜿蜒而下,抓向陆见野。
陆见野向后翻滚。
触须擦着他的肩膀掠过,击中他身后的骨墙。接触的瞬间,骨头没有碎裂,而是……融化了。像蜡遇热般软化、流淌、汽化,留下一个边缘光滑的、玻璃态的凹坑。凹坑内壁还在发红,散发着高温辐射的热浪。
他爬起来,转身就跑。
冲向画廊入口,那扇木门。
但门在闭合。
不是门扇在关,是门框周围的骨墙在生长——新的骨头像速生的真菌般从墙壁中钻出,增生、分叉、交错,编织成密不透风的骨栅栏。栅栏的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。
来不及了。
陆见野咬牙,从背包里掏出防火安全盒——沉重的金属盒子。他用尽全力,将它砸向即将闭合的骨栅栏。
“铿——!”
金属撞击骨头,发出钟鸣般的巨响。
骨栅栏的增生停滞了一瞬。
缝隙还剩下最后一道,窄得像刀锋。
陆见野侧身,将背包先扔出去,然后整个人向缝隙挤去。肩膀撞在骨头上,剧痛传来——不是撞击痛,是骨头在主动“咬”他,那些新生的骨茬像牙齿般刺进他的皮肉。他闷哼一声,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挣脱。
布帛撕裂的声音。
他扑进下水道的黑暗,肩膀火辣辣地疼,温热的血浸湿了衣服。身后,骨栅栏彻底闭合,发出沉闷的、像巨石落定般的轰响。
将画廊,将巨画,将苏未央,将那个有着秦守正脸的“神”,全部封死在里面。
黑暗。
下水道的黑暗,此刻显得如此亲切。
陆见野瘫在地上,大口喘息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他肩膀的伤口在流血,但比那更痛的是脑海里回荡的声音——秦守正的声音,神的声音,还有林夕手札最后那句话:
“小心苏。她不是同伴。是监察者。是‘神’的眼睛。”
他在黑暗中摸索,找到背包,将《悲鸣》残骸塞回去。残骸还在发烫,还在搏动,像一颗不甘被囚禁的心脏。
他挣扎着站起来,扶着冰冷的砖墙,开始跌跌撞撞地向前跑。
没有方向。
只有远离。
远离那个骨头教堂,远离那个正在降临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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