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。不是明灭,是真正的心跳般的脉动——亮起,黯淡,再亮起,频率从每分钟四十次逐渐加速到六十次、八十次、一百次。陆见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被牵引着,开始与这个频率同步。咚咚,咚咚,咚咚……两个心跳逐渐重合,最终变成同一个声音,在他胸腔和掌心同时搏动。
雕像表面的裂痕开始发光。不是从内部透出的金光,是裂痕本身在发光——银白色的光,像液态的月光,从每一条裂纹的深处渗出,沿着裂纹网络流淌,很快将整个雕像表面染成银色的蛛网。蛛网在搏动,随着心跳的频率膨胀、收缩,像某种活物的呼吸系统。
然后,裂痕深处,伸出了东西。
金色丝线。
细如蛛丝,柔软如胎发,发着微弱金光的丝线,从每一条裂痕的节点处探出。起初只是试探性的、微微颤动的尖端,像盲鳗的触须在黑暗中探索。然后它们伸长,在空中缓慢舞动,寻找方向。所有的丝线——大约有上百根——最终都转向了同一个目标:陆见野的掌心。
第一根丝线刺入。
剧痛。
不是针尖刺破皮肤的刺痛,是更深层的、神经层面的剧痛。那根丝线穿透表皮、真皮,直接扎入神经末梢的密集区,像一根烧红的铁丝插进牙髓。陆见野的整条手臂瞬间绷紧,肌肉痉挛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但痛还不是最糟的。
最糟的是羞耻。
那根丝线在刺入的同时,开始抽取——不是抽取血液,是抽取情感。它钩住了陆见野意识表层的一段记忆:七岁那年,在训练室里第一次测写能力失控,他看见了训练员的秘密情欲,吓得大哭,被关进禁闭室三天。那段记忆,那段屈辱、恐惧、被当作怪物的记忆,被丝线从意识深处硬生生钩出来,暴露在空气中,像把还在流血的器官摆在手术灯下。
陆见野想缩手,想切断连接,想把雕像扔出去。但他的手臂不听使唤——不是麻痹,是被某种更强的力量固定住了。他只能坐着,忍受着,看着第二根、第三根、更多丝线刺入。
每一根都带来一种不同的情感创伤:
十岁,第一次任务,他测写到一个目标人物的绝望——那个人因为付不起情感税,妻子被强制情感剥离,变成了空洞的躯壳。任务完成后,陆见野在淋浴间里吐了,吐到胃痉挛。
十二岁,他发现自己的训练记录被秦守正用作“情绪承载力研究”的数据,他的每一次痛苦都被量化、分析、归档。
十五岁,雨夜。母亲的微笑。秦守正举起金色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