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门在身后合上,把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落水和撕心裂肺的质问,全关在了里头。
阮清辞浑身湿透站在廊下,春末的风裹着潮气扑过来,凉得她牙齿直打颤,身子控制不住地缩了缩。
可身上再冷,也抵不过萧淮瑾最后那一眼。
那眼神太沉了,像积了三年的风雪堆在里头,有没散的惊悸,有藏不住的怀疑,甚至飘着点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期盼。
他让她“寸步不离”守着萧之为,说是保护,其实谁都明白,那也是监视。
从她情急之下喊出那声“崽崽”开始,她在他面前就没了退路。之前那些小心翼翼堆起来的巧合、装出来的陌生,这一刻薄得像张纸,一戳就破。
“清辞姑娘。”吴管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,带着点藏不住的叹息,“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吧,小公子那边有大夫盯着,没大碍,就是受了惊。”
阮清辞猛地回神,撞进吴管家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。
她认得他,从前在长公主府,他看着她(裴玥)长大,看着她嫁进萧府,看着她“沉塘而死”,如今又看着她顶着“阮清辞”的名字,在萧淮瑾的世界里搅起风浪。
“多谢吴管家。”她嗓子哑得厉害,声音轻得像飘着的柳絮。
吴管家递过来一个暖手炉,还有个素色包袱:“干净衣裳备好了,隔壁厢房也烧了热水。姑娘先拾掇妥帖,再去看小公子不迟。”
这份体贴像根细针,轻轻扎了下阮清辞的鼻尖,酸意瞬间涌上来。
她接过东西,低声道了谢,跟着旁边候着的小丫鬟往厢房去。
温热的水漫过四肢时,冻僵的骨头才慢慢缓过来,有了点活气。
阮清辞把头靠在木桶沿上,闭着眼,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萧淮瑾那句带着颤音的质问:“你是不是她?是不是裴玥?”
那声音里的伤口太明显了,深得能看见三年来的无望等待,像根刺,扎得她心口发疼。
【系统。】她在心里唤了一声。
没动静。
自从那块玉佩出现,系统就变得颠三倒四,有时候蹦出两句,有时候半天没声响。
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太难受了,像在黑夜里走路,唯一的灯笼还时不时灭一下,让她慌得厉害。
往后,只能靠自己了。
换好衣裳,阮清辞脚步没停,径直往萧之为的院子去。院子里静得吓人,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,连呼吸都放轻了,空气里飘着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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