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流窜——那是“蚀骨枯”的本源。
赤阳丹至阳,即使只是半成品,其阳刚之气也足以激发寒毒的激烈反抗。两股力量在陆沉舟脆弱的身体里厮杀、冲撞,将他变成了战场。
再这样下去,不等寒毒完全发作,他就会被这狂暴的内耗生生耗死。
必须做点什么。
陆明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回忆前世所学所闻。她虽不通高深医术,但在侯府为婢多年,又经历过生死,一些基本的急救和药理还是懂的。
降温。稳定心神。补充水分。
她将陆沉舟扶起,靠在自己怀里,用勺子一点点给他喂温盐水。又去屋外寻了一些具有清凉镇定的草药——幸运的是,这山中物产丰富,她还真找到了几株薄荷和金银花的残株(已是深秋,大多枯萎,但根部尚存些许药性)。
捣碎,煮水,喂服。
忙活了整整一夜。
天将破晓时,陆沉舟的体温终于开始缓缓下降。虽然依旧低烧,但至少不再烫得吓人。他的呼吸也平稳了些,不再那么急促痛苦。
陆明舒瘫坐在床边,浑身虚脱。这一夜的紧张和忙碌,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精力。她靠在冰冷的土墙上,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。
但她不能睡。她必须保持警惕。谁知道这山中是否安全?谁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来?
她强撑着站起身,走到窗边,透过破旧的窗纸缝隙,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。
晨雾笼罩着山林,一切都朦胧而寂静。远处传来几声鸟鸣,清脆而空灵。看起来,暂时是安全的。
她回到床边,重新坐下,握住陆沉舟的手。他的手依旧冰凉,但至少有了些许温度。
“少爷……”她轻声唤道,明知他不会回应,“你一定要撑下去。一定。”
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,陆沉舟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
陆明舒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凑近些,紧紧盯着他的脸。
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,嘴唇翕动,似乎在说什么。
她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。
“……桃……桃树……”声音模糊不清,但比昨天清晰了一些,“老宅……后园……第三棵……”
桃树。老宅。后园。第三棵。
这就是他父亲陆远征埋藏证据的地方吗?
永定侯府的老宅,在京郊南面的陆家庄园。那是陆家祖产,陆远征年轻时常住的地方。陆沉舟小时候也在那里生活过几年,直到十岁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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