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福何在?”皇帝厉声问。
“已押至宫外。”影七勉力道,“他愿当庭作证。”
“带!”
周福被两个禁军押进大殿。这个在周府侍奉四十年的老仆,此刻面如死灰,浑身颤抖。他不敢看周显,只跪地磕头:
“陛下……老奴有罪……相爷他……他确实通狄……大老爷当年发现,相爷就……就毒死了大老爷……老奴亲眼所见,不敢说啊……”
满殿死寂。
铁证如山,人证物证俱全。
周显站在大殿中央,忽然笑了。笑声嘶哑,疯狂。
“好……好得很……”他环视百官,那些平日对他阿谀奉承的面孔,此刻都写着惊恐、鄙夷、疏远,“你们……都很好……”
他猛地转向皇帝,眼神怨毒:“陛下以为,臣为何要通敌?若不是陛下昏聩,沉迷丹药,荒废朝政;若不是国库空虚,边军欠饷;若不是忠臣被贬,奸佞当道……臣何必出此下策?!”
“放肆!”皇帝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臣放肆十五年了!”周显撕下伪装,面目狰狞,“这十五年,是谁在维持朝局?是谁在赈济灾民?是谁在平衡各方?是臣!陛下除了炼丹修仙,可曾过问政事?这江山,早就是臣在撑着!”
他指着御案上的丹药壶:“陛下可知,那所谓长生丹,实乃剧毒之物?臣每月进献,陛下每月服用——若不是臣,陛下早在五年前就该驾崩了!”
“你——”皇帝猛地站起,又跌坐回去,脸色惨白如纸。
满朝震惊。原来周显不仅通敌,还长期给皇帝下毒!
“禁军!禁军何在!”皇帝嘶声大喊。
禁军涌上,但周显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,抵在自己颈间:“都别过来!”
他看向陆明舒,眼神复杂:“陆家丫头……你很好。比你父亲强。陆沉舟那小子……也没看错人。”
陆明舒心中一紧:“陆沉舟在哪里?”
周显笑了,笑容诡异:“他?在一个你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。除非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突然暴起,不是自刎,而是扑向御阶!
“护驾!”
禁军一拥而上。刀剑入肉的声音,沉闷而密集。周显被数把长刀贯穿,钉在地上。但他最后的目光,却看向大殿穹顶,眼神空洞,嘴唇翕动,似在念着什么。
陆明舒读出了那口型。
他在说:“兄长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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