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!快把这野丫头轰出去!”
谢如珏死死扯住侯夫人的袖口,圆脸上堆着毫不掩饰的嫌恶。
他自小锦衣玉食被家中娇宠,何曾受到过这种欺负!
侯夫人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间那股突如其来的惊悸,抬手按住儿子耸动的肩头。
“珏儿休得无礼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稳,指尖却在儿子肩头不自觉地收紧,“这是你……你姐姐。”
说出“姐姐”二字时,她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少女那双平静的眼,又仿若被烫了似的迅速调离视线。
“我才没有这种姐姐!她根本不是!思语姐姐才是!她拿个破玉佩就想当我姐姐?想得美!”
他声音里满是委屈与质疑,“阿娘,她哪里像我们侯府之人?若她可以,那岂不是人人拿着玉佩都可以来认亲?”
他满脸愤怒,转身就跑,“她是坏人!等大哥和爹爹回来,我要告诉他们,你们都欺负我!”
侯夫人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无奈轻叹,鬓角的珠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
她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,转回头时,看向谢绵绵的目光早已缠上了层层叠叠的复杂,有惊讶,有嫌弃,还不觉多了几分审视。
她觉得小儿子的话不无道理。
他们侯府找了那么多年都不曾找到,怎的今日就忽然冒出来了?
而且,这个谢绵绵的行事作风与她的绵绵的确相差太远了。
心头多了怀疑,侯夫人的态度便不觉冷了几分,望着谢绵绵道:“你这玉佩的确与我丢失的女儿相似,但为了保险起见,我们恐怕还要再确认一番。”
“侯夫人此言差矣。”
齐嬷嬷上前,自袖中取出一份官府盖印的身份文书,“姑娘的身份已确认,的确是永昌侯府丢失十年的嫡女谢绵绵。”
心中不觉感慨,果然还是太子殿下思虑周全。
离宫前让她带着这份身份文书时,她尚觉多此一举,不曾想还真用上了。
侯夫人接过那身份文书,上面的朱印钤记格外刺目。
她抬眼望向立在面前的妇人,穿着一袭檀色杭绸褙子,衣料上是暗银线绣的万福纹,虽无金玉点缀,可那袖口折迭的棱角、腰间系带垂落的弧度,皆透着寻常仆妇难及的规整。
仿佛连衣料的褶皱,都循着章法。
更遑论她立在那里,脊背挺得如青松般笔直,眸光沉静似深潭,比府里几位掌事嬷嬷多了几分久居上位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