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你这架势,哪像什么大剑修,分明是山门里挑水劈柴的大师兄,这力气,怕是能把这后山药草都扛下山去。”
“哈哈哈”——两人就这样欢声笑语地走下山去。林川肩上背着两个沉甸甸的药娄,脚步依旧稳健,暗沉的剑鞘在暮色里偶尔闪过一点微光。
苏清月跟在身侧,眉眼弯弯,余光瞥见林川额角沁出的薄汗,便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布,嘴上却还带着笑:“大剑修也会累啊?方才那股子傲气呢?”
林川接过帕子擦了擦汗,挑眉道:“这点重量算什么,等我真成了大剑修,便是扛起一座山,也面不改色。”
话音落,又是一阵笑声漫开,笑声里,苏清月忽然顿住脚步,望着林川的侧脸,声音软了几分。
“林川……以后我能不能叫你阿川呀?你我现在也是算同门,这听着比全名亲切些,方才一路说笑,总喊全名,倒显得生分了。”
林川背上的药娄轻轻晃了晃,他愣了愣,随即点头:“当然可以,不过你这么叫,我可没什么小名回敬你,总不能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苏清月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:“那有什么难的,你只管叫我清月便好。”
说笑间两人抄近路往药铺走去,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青石镇后山悬崖底。
崖壁上的碎石滚落,砸在谷底的乱石堆里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林川的脚步猛地顿住,目光扫过脚下凹凸不平的碎石,掠过崖壁上那几道血痕——那是他当初被人踹下来时,摩擦到的痕迹。
一瞬间,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,伤口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,耳边甚至回响起了那日萧家恶仆的狞笑,还有自己坠崖时的风声。
林川的目光死死钉那血痕上,方才还扬着笑意的唇角一点点抿紧,连呼吸都滞了半分。
就是这里,他浑身是血,被人像扔垃圾一样丢在这里,靠着一丝残存的气息吊着命,是清月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苏清月看着林川凝在那几道血痕上的目光,柔声道:“都过去了,阿川,现在你有新的生活了。”
苏清月说着说着,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,像是要驱散他的阴霾。
林川转过头,眼底的阴霾还未散尽,声音低沉:“清月,那日若不是你,我怕是已经成了孤魂野鬼,这份恩……我记一辈子。”
随即深呼一口气,身侧的手猛地攥紧,语气里多了几分寒意:“可我与萧家的仇怨,不止于我自己,我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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