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抬头,声音轻轻的:“再等会儿,妈吃了药,我就去做饭。”
“又是青菜面条……”林建国不满地嘀咕。
里间的咳嗽声停了一瞬,随即是周淑芬带着喘息的声音传来:“有的吃就不错了!挑三拣四……咳咳……你当你阿姐是印钞票的?”
林晚缝补的动作微微一顿,长长的睫毛垂着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将线头咬断,把补好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。
家里最后一点积蓄,上周都给妈抓了药。
妈在街道糊纸盒组的那点微薄收入,时有时无。
自己白天去附近的印刷厂做临时折页工,一天挣七八毛钱,晚上接点缝补的零活,勉强贴补。
可妈的药不能断,弟弟妹妹的学费书本费像座小山,还有这破旧漏雨的房子需要修补……
“晚晚,”母亲的声音又响起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,“你张阿姨今天又来了,说……说城东老吴家那个儿子,在供销社上班的那个,人她看着挺实在,家里条件也还过得去……你要不要……去见见?”
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
弟弟停下了晃桌子,妹妹也抬起头,懵懂地看着姐姐。
林晚捏着针的手指收紧。
她缓缓抬起眼地看向里间那扇门,声音依旧很轻:“妈,我说过了,我现在不想谈这个。”
“不谈?那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周淑芬的语气急促起来,“你看看这个家!你看看我这样子!你再看看你自己!一天到晚折页子、补衣服,能补出个将来吗?老吴家那儿子我打听过,人是闷了点,可是正式工,有铁饭碗!你嫁过去,好歹有个依靠,也能……也能帮衬点家里……”
“妈!”林晚打断了母亲的话,这是她极少有的举动。
她的胸口微微起伏。
她知道母亲的担忧,理解她的焦灼,可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未来,被明码标价般地摆上“帮衬家里”的天平。
她想起父亲还在时,常摸着她的头说:“我们晚晚手巧,心静,以后要学画画,做自己喜欢的事。”
可父亲走后,这个家就像失了顶梁柱的破船,在风雨里飘摇。
那些自己心里关于“喜欢”和“未来”的字眼,早就被现实的重压碾成粉碎。
“我的事,我自己有打算。”她最终只是重复了这句话,声音低了下去,重新拿起另一件要补的裤子,穿针引线。
只是这一次,她的指尖有些颤抖起来,但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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