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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连长似乎并不满意,但没再说什么,只是朝旁边一挥手:“各排排长,班长,把人带回去!安顿!整内务!下午开始训练!”
几个同样穿着军装、但脸色更冷的士官跑了过来,开始点名,分人。我和圆脸兵、白脸兵,还有另外七八个人,被一个精瘦精瘦、颧骨很高的班长带走了。班长姓刘,话不多,只是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:“跟上。别掉队。”
我们背着沉重的行李,跟着刘班长,走在这片完全陌生的营区里。脚下是硌脚的水泥路,两边是刷着半截绿漆的砖房,窗户小小的,玻璃擦得锃亮。偶尔有穿着整齐军装、走着齐步的士兵队伍从旁边经过,脚步声“唰唰”的,整齐得让人心惊。没人看我们,但那种无声的、紧绷的气氛,像一张看不见的网,罩了下来。
营区很大,也很空,风毫无遮挡地刮过,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。远处有训练场,能看到一些器械,单杠、双杠,还有高高的、挂着网的架子,不知道是干啥的。更远的地方,传来“砰砰”的响声,有点闷,像是枪声,又不完全像。
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。这里的一切,都那么硬,那么冷,那么有棱有角,和我熟悉的、柔软的、带着炊烟气味的家乡,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刘班长把我们带到一排平房前,推开一扇绿色的木门:“这就是你们班。左边是排房,右边是储藏室。自己找铺位,上铺下铺自己分。十分钟,把行李放好,出来集合,领被服和生活用品。”
房间里比外面还冷,一股子霉味和石灰水味。两边靠墙是铁架子床,上下铺,中间留出一条过道。床是光板,铺着草垫子。墙壁刷得惨白,地上是粗糙的水泥地,扫得倒挺干净。
我们一窝蜂涌进去,开始抢铺位。谁都不想睡上铺,爬来爬去麻烦。圆脸兵动作快,抢了个靠门的下铺。白脸兵皱了皱眉,挑了个靠窗的下铺。我没动,等他们都差不多挑完了,才把行李扔在靠近门口的一个上铺上。上铺就上铺吧,清静。
“动作快点!磨蹭什么?”刘班长在门外吼。
我们手忙脚乱地放好东西,又赶紧跑出去集合。刘班长领着我们,去库房领了东西:绿棉被、白床单、军毯、枕头、搪瓷脸盆、茶缸、毛巾、肥皂……还有一套和我们身上一样的作训服。东西抱了满怀,沉甸甸的。
回到班里,刘班长开始教我们整理“内务”。他把被子铺在床上,三折两折,用手掐,用膝盖压,嘴里啪啦一阵响,那软塌塌的绿棉被,居然就变成了一块方方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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