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吼得格外响亮,声音在小院里激起回声。
“现在,按顺序,过来领枪。双手接,枪口朝下,任何时候,不准枪口对人!这是铁律!谁犯,滚蛋!”
我们一个接一个,小心翼翼地走过去。轮到我的时候,刘班长把一支枪递过来。我伸出双手,触手冰凉,沉重。比我掂量过的任何一把锄头、铁镐都要沉,而且这沉,是收敛的,内蕴的,带着一种蛰伏的力量感。我学着前面人的样子,枪口朝下,双手捧着,感觉掌心那片冰凉透过皮肤,渗进骨头里。
我退回队列,低头看着怀里的枪。木托颜色深沉,纹理粗糙,有些地方已经被无数双手摩挲得发亮。枪管乌黑,上面有些细小的划痕。准星小小的,尖尖的。我试着用拇指碰了碰扳机,冰凉,坚硬。
“都拿稳了!下面,教你们验枪!”刘班长自己拿起一支,做示范。“验枪,是为了确保枪膛内没有子弹,保证安全。任何情况下,拿到枪,第一件事,验枪!看我的动作!”
他左手托枪,右手拉开枪机,枪口朝向安全方向,眼睛凑近枪膛,仔细查看,然后关上枪机,扣动扳机,听到“咔”一声空响。“看到没有?就这个流程。现在,听我口令,一步一步做!”
我们手忙脚乱。枪太长,拿不稳。拉枪机要用巧劲,我用力过猛,差点把枪甩出去。查看枪膛时,眼睛对不准那个小孔。关枪机时,手磕在机匣上,生疼。扣扳机时,那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却让人心里一跳。
“慢点!急什么?看准了再做!”刘班长在队列里巡视,不断纠正。“你,枪口歪了!”“你,眼睛看哪儿?看枪膛里面!”“扣扳机轻点!那是扳机,不是烧火棍!”
反复练习了十几遍,直到每个人都能勉强连贯地做完验枪动作,虽然依旧笨拙。
然后是持枪姿势。立姿持枪,肩枪,背枪,挎枪。一个简单的“肩枪”动作,左手托护木,右手握枪颈,将枪送上右肩,枪身要正,枪托底板要卡在肩窝。我做起来总是别扭,枪身歪斜,枪托要么太高顶着下巴,要么太低滑下肩膀。陈光做得比我好点,他力气大,能把枪稳稳定在肩上,但身体僵直。周文明动作协调,姿势标准,但肩枪时总让人觉得缺了股劲。王建军最吃力,枪在他肩上晃晃悠悠,像随时要掉下来。
“枪要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!这么僵硬,怎么打仗?”刘班长用脚踢正我的前脚,“重心!重心稳!两脚分开与肩同宽!微曲膝!不是让你扎马步!”
一下午,就在这单调的持枪、放枪、验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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