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朮骨目光扫过门口的情形,最后落在被兵丁围住的李平安身上,他仔细辨认了片刻,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惊讶、玩味和极度嘲讽的光芒。
他推开身旁的鸿胪寺官员,大步走到李平安面前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,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,用生硬却足够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的大虞官话说道:
“啧啧啧……瞧瞧这是谁?”
“李平安?当年帮着武家父子,在落雁谷设下埋伏,坑杀我匈奴数千勇士的‘大虞军神’?”
他故意将“大虞军神”四个字咬得极重,语气中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。
周围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。那几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小吏和兵丁,更是吓得脸色发白,噤若寒蝉,不知所措。
兀朮骨绕着李平安走了一圈,如同在观赏一件稀奇的物品,继续用那令人极度不适的语气说道:
“本使年幼时,可是听着你的‘威名’长大的!草原上的老人们都说,大虞李平安,用兵如神,是大匈奴的劲敌!哈哈哈哈!”
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,笑声在寂静的衙门前显得格外刺耳。笑罢,他猛地停下,凑近李平安,目光如同毒蛇般冰冷:
“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!像什么?一条无家可归、连看门狗都不如的老狗!穿着破衣烂衫,被几个小小的看门吏呼来喝去,随意羞辱!这就是你们大虞对待‘功臣’的方式?真是让本使大开眼界!”
他直起身,拍了拍手,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,语气轻蔑到了极点:
“看来当年你帮着大虞打我们匈奴,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嘛!早知道如此,还不如当初就投降我们匈奴,说不定还能在草原上得个爵位,安安稳稳放一辈子羊,何至于像现在这般……凄惨?”
他身后的匈奴护卫们发出一阵哄笑,充满了野蛮的快意。
那几个鸿胪寺官员面色尴尬,想劝又不敢,只能陪着干笑。
李平安站在那里,承受着来自昔日敌人的肆意嘲弄和周围或同情、或鄙夷、或麻木的目光。
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那挺直的脊梁,在粗布衣衫下,仿佛一根永不弯曲的铁脊。
他没有看兀朮骨,目光越过他,投向了鸿胪寺幽深的门内。
孙书同……就在这里面。
羞辱与嘲弄,如同寒风刮过磐石,除了让它更冷、更硬,别无他用。
他微微侧身,对着那还在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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