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也蒙着厚厚的灰尘,光线昏沉得像蒙了层血雾。
林夏攥着纸条,脚步踩在碎石子路上,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在死寂的小区里格外刺耳。这是片待拆迁的老小区,大半楼洞都贴着“危房勿入”的封条,风穿过空荡的楼道,发出呜咽似的怪响,像有无数人在暗处低语。
她找到3栋,单元门虚掩着,推开门时,生锈的合页发出“吱呀”的惨叫。楼道里堆满废弃家具,蛛网结得像密网,脚下的水泥地黏着不明污渍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湿滑的苔藓上。
“三楼住的老张头,上周说半夜总听见楼下有电动车响,第二天就搬去儿子家了。”阿九的声音从《幽冥录》里飘出,书页贴在林夏口袋里,透着微凉的触感,“这地方的‘阴气’,比杂货铺重三倍。”
林夏刚走到一楼拐角,突然瞥见4楼的楼梯口站着个老太太,佝偻着背,脸埋在阴影里,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,直勾勾盯着她。
“姑娘,找谁家啊?”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101的张桂兰,好几天没出门咯。”
“我找她有点事。”林夏攥紧口袋里的书,刚要追问,老太太突然咧开嘴笑了,嘴角咧得极大,露出几颗发黑的牙:“别去了,那屋里……最近总有人半夜敲门呢。”
话音未落,老太太转身走进黑暗的楼道,脚步轻得像飘着,眨眼就没了踪影。林夏后背发寒,快步走到101门口——防盗门虚掩着,门把手上积着薄灰,却有一道新鲜的指纹印,像是刚有人碰过。
她轻轻推开门,一股混合着药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屋里没开灯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只有微弱的天光从缝隙里钻进来,照亮满室的生活痕迹:餐桌上摆着没洗的碗筷,沙发上搭着件打补丁的旧毛衣,墙角的煤炉还剩半炉灰烬。
可屋里空无一人。
“不像没人住,倒像主人突然消失了。”阿九的声音带着疑惑,“执念能影响环境,但不会留下这么鲜活的‘生活感’。”
林夏摸索着打开灯,昏黄的灯泡亮起,她一眼看见茶几上摆着几个药瓶,标签上写着“盐酸氨溴索口服液”“头孢克肟胶囊”,都是治疗肺病的药。旁边压着本病历本,扉页写着“张桂兰”,最新的诊断记录是一周前:“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,建议住院治疗”。
她随手翻开病历本,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,字迹和外卖员的纸条有些相似,却更潦草:“妈,医药费我凑够了,今晚给你送晚饭,顺便带你去医院。”落款日期,正是外卖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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