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癫狂蔓延。
瞧见猎户冒雨忙碌的身影自窗外经过,迟客抬手示意他近前。
猎户快步来到窗边,抹了把脸上雨水恭敬问道。
“大人有何吩咐。”
迟客略作沉吟。
“下次村里进山送物资,你告知他们,务必避免与外边接触,最好设法将道路封堵,或是举村迁入深山暂避些时日。”
猎户闻言一怔,脸上满是错愕:
“这……发生什么事了?”
无论毁路还是举村搬迁,皆是劳民伤财艰辛之举。
迟客长叹一声。
“打仗了。”
无需说太多,打仗两个字比任何字都有说服力,意味着无休止的动荡与混乱,村里青壮随时可能被强征掳走,爹娘含辛茹苦养育成人,最终不知曝尸何方,化作荒草间无人问津的枯骨。
猎户默然颔首,转身没入雨幕中继续忙碌。
许是受了山外消息的影响,整个雨季都显得格外漫长沉闷。
山野到处是流水。
滴水砬子垂下密集水线,溪流暴涨,湍急的水冰凉刺骨。
进山运送物资的村民迟了三日,并非山洪阻路,而是山外的商队未能如期而至,来人提及如今商路飘摇随时可能中断,商人再三恳请,若日后失了约定,万望山中隐居的大人莫要怪罪。
村民们记着嘱托踏上归途,边走边商议该迁往哪处山沟,首要得有活水,其次能开出几亩薄田养活一家老小,鸡鸭鹅狗也得一并带上。
猎户也跟着下山,家里妻儿老幼搬迁,正需要他这个壮劳力张罗事。
猎户下山,黄狗留在孤岩小院,迟客与书童少了安全感,自此,除却每日必要的挑水,小院大门终日紧锁,平添几分戒备。
所幸与狐狸相熟,有它帮忙警戒,也能心下稍安。
只是这些时日未见黑蛇踪影。
记得每次下雨它都会守着巨岩昂首吐纳。
许是修炼日久,渐生了些许灵觉,迟客最近几日心头总萦绕着一丝不安,自猎户下山后,这感觉便愈发清晰,如阴云盘桓不散。
没心思修炼,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新近送来的那堆信笺,备好纸笔,打算一一回复。
窗外还在下雨,到处都是潮乎乎的,连纸张摸起来也有些软。
快速掠过那些无关紧要的问候,偶尔提笔,回些不痛不痒闲话。
直至翻到吕姓好友的来信,迟客才收起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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