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、喝兵血、拿弟兄们当牲口使唤的做派!”
他喘了口气,眼中怒火熊熊:“可这帮人渣!不跟他们同流合污,他们就变着法儿给老子使绊子!该拨的粮饷,十成能到手三成就算烧高香!要军械?给的全是仓库里快锈成渣的破烂!老子那个卫所,靠着屯的那些薄田,自己种点粮食,紧巴巴也就勉强养活三百来号人!这次侯爷召令,我也是听着您的名号。把能打的都带来了,留了一百老弱看家底,全在这儿了!”
他转身,对着自己那两百多名虽然衣衫褴褛、但站姿尚算硬朗的老兵吼道:“弟兄们!侯爷问咱们穿得破,老子告诉侯爷,咱们穿得破,可脊梁没弯!兵器旧,可天天操练没停!肚子饿,可杀贼的心没死!是不是?!”
“是!!”两百余人齐声嘶吼,声音不大,却有种破釜沉舟的惨烈。
肖尘的目光扫过胡大海身后那些兵卒。确实,他们面色黝黑粗糙,眼窝深陷,显是长期营养不良,但握兵器的手很稳,眼神里没有尚家兵那种浮夸的骄气或此刻的惶惑,只有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、沉默的坚韧。
“你很不错。”肖尘看着胡大海,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,“尚好佳死了,他带来的这五百人,从现在起,归你节制。和你的兵打散了重编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清晰,确保校场上每个人都能听见:“粮饷,从今日起,足额发放,不克扣一文。肉,保证天天有。但有一条——”
他目光如电,扫过新旧两拨兵卒:“给我往死里练!练出血性,练出杀气!练成一支真正能下海搏蛟、上岸杀贼的铁军!胡大海,你可能做到?”
胡大海胸膛剧烈起伏,猛地抱拳,单膝跪地,甲叶铿锵:“末将胡大海,领命!若练不出一支让侯爷满意的兵,末将提头来见!”
“起来。”肖尘虚扶一下,随即吩咐,“具体整编、安置、分发被服粮草诸事,你即刻着手去办。若有刺头不服管教,或发现暗通款曲、心怀异志者,不必请示,按军法直接处置!”
“是!”胡大海重重应诺,转身便雷厉风行地开始呼喝指挥,将尚家兵与自己的人马分开,喝令卸甲、登记、划分营区,嘈杂却有序的忙碌声顿时充斥校场。
肖尘不再多看,转身走回大厅。
知府杨乐多还在,面前书案上摊着厚厚一叠写满字的纸张,墨迹犹新。高文远站在一旁,手里也拿着几张纸,正低声与杨乐多核对补充着什么。
见肖尘进来,两人连忙行礼。
杨乐多指着那叠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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