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士兵有点没转过弯,纳闷地问道:“侯爷,啥时候从这知府家里搜出书信账册了?咱们不是只抓了人吗?”
肖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你这脑子,不机灵一点儿,一辈子也就是个大头兵的命!那不是正让文书写着呢吗?”
那士兵被骂了也不恼,反而憨憨地挠了挠头,笑道:“侯爷,我想好了,等真没了海盗,赚不上赏钱了,我就不当兵了,回家娶个媳妇,弄条小船打渔去!”
“赶紧的,提着他滚蛋!!”肖尘笑骂着挥手。
两名士兵响亮地应了一声,不再客气,一左一右架起还想挣扎叫骂的郎今麦,拖死狗般向营地外走去。
郎今麦的怒骂声很快变成了含糊的呜咽,想必是嘴上终于多了点东西。
后来,某个远在重洋之外的岛国,将这一日郑重其事地记载于其史册,称之为“帝国崩坏的起始”。但在当时的东南沿海,这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、天青如洗的早晨。
两艘如同海上堡垒般的楼船,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与船工水手的号子声中,缓缓解缆,驶离了港口,昂首进入浩瀚无垠的蔚蓝。
紧随其后,九艘经过加固、安装了简易拍杆和撞角的大型商船,亦升满风帆,如忠诚的护卫,排列成利于互相掩护的雁行阵,拱卫着核心的楼船,向着大洋深处进发。
这次远征,集结了肖尘在东南沿海所能调动的所有机动力量,兵员超过四千。
其中大半是近期新招募、经过数次血火淬炼的渔民子弟。
他们黝黑的皮肤下是常年与风浪搏击练就的筋骨,眼神里还残留着对海盗的刻骨仇恨,以及因丰厚赏格和崭新前程而燃烧的炽热——他们是最敢将性命押上赌桌、最渴望用手中刀矛换取未来的一群人。
船上的人,无论是水手还是士兵,大多祖祖辈辈靠海吃饭,生于斯,长于斯。
他们熟悉近海的每一处暗礁,每一种潮汐,却极少有人真正想过,海平线的那一端,究竟是怎样一番天地。
直到逍遥侯站在点将台上,用平淡却斩钉截铁的声音告诉他们:对于海盗。要直捣其巢穴,斩断其根源,永绝后患。
于是,他们便出现在了这颠簸的甲板上,带着茫然、兴奋与一丝对未知的敬畏。
最初的几日,新鲜感占据了上风。楼船庞大的体积、复杂的帆索、稳定的航行,都让这些惯乘小舟的渔民惊叹不已。
但很快,新奇褪去,远航的枯燥开始显现。一切按部就班: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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