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形似乎挺拔了许多,眉宇间少了几分书卷气,多了几分沉毅果决。黑风峪一战的胜利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涟漪正悄然扩散。不仅缴获的兵甲粮草充实了庄园武备,更重要的是,“颍川刘湛”这四个字,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被人提及。
以往,他只是荀家庇护下一个略有才名的寒门学子。如今,他是临危不乱、献策保全书院的智士,更是以寡击众、阵斩贼首、收服猛将的年轻枭雄。颍川的士族圈子里,茶余饭后多了关于他的谈资;市井民间,也开始流传“刘先生”用兵如神的段子。名望,这种乱世中无形的资本,正悄然向他汇聚。
一切变化,刘湛感受得到,但他心中清醒,这一切都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。若无黑风峪的实实在在的战绩,一切皆是空谈。
这一日,刘湛正在校场指导士卒练习据枪突刺的阵列,荀妤在几名侍女的陪同下,悄然来到校场边的望楼之上。她扶着栏杆,望着下方尘土飞扬、喊杀震天的训练场景。
只见刘湛穿梭在队伍之间,不时纠正着士卒的动作,他的额角带着汗珠,青衫的下摆沾满了尘土,神情却异常专注。阳光下,他指挥若定的身影,与校场上那近千名如臂使指、初显峥嵘的士卒融为一体,构成一幅充满力量感的画卷。这与她平日里所见的那些高谈阔论、吟风弄月的士子截然不同,是一种扎根于泥土、勃发于乱世的强悍生命力。
荀妤静静地看了许久,眸中光芒流转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直到一名侍女轻声提醒,她才微微颔首,转身离去,裙裾拂过望楼的木质阶梯,未留下只言片语,却仿佛有什么东西,在她心中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傍晚,刘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,却见郭嘉优哉游哉地坐在他院中的石凳上,面前摆着一壶酒,两碟小菜。 “刘都尉辛苦。”郭嘉笑嘻嘻地给他斟了一杯酒,“今日观操,军容初具,士气可用啊。不过……” “不过什么?”刘湛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,一股暖流下肚,缓解了些许疲惫。 “树大招风啊。”郭嘉用手指蘸了酒水,在石桌上画了几个圈,“你这靖安营立起来,颍川境内,那些原本各自为政的坞堡主、地方豪强,能睡得安稳?郡府里,那些原本尸位素餐的官员,能看你顺眼?就连咱们这荀家内部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有再说下去,但意思已然明了。
刘湛沉默片刻,目光锐利起来:“我明白。但乱世求生,如同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。唯有自身足够强大,方能无惧风雨。整合颍川武装,势在必行。至于内部的杂音……”他看向郭嘉,“还需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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