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围之夜,注定是一场混乱不堪的闹剧。
计划中的“有序撤离”从一开始就变成了失控的溃逃。
袁术仓皇换上普通将领的衣甲,在一群同样惊惶失措的死忠护卫簇拥下,乘车刚出宛城西门,甚至连火把都没来得及多点几支,便一头撞进了周仓早已张好的口袋之中。
“轰!”
一声锣响,打破了夜色的伪装。
道路两旁瞬间火把齐明,映照出靖安营士兵冰冷的面甲和如林的枪戟。
“放箭!”周仓沉稳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,不带一丝感情。
箭矢如雨点般泼洒下来,精准而致命。
袁术的护卫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,成片倒下,惨叫声、马匹的惊嘶声、兵刃碰撞声瞬间响成一片。
混乱中,袁术所乘的马车被数支火箭射中,拉车的马匹受惊,人立而起,随即疯狂奔驰,车夫被甩落在地。
车厢内的袁术被颠得七荤八素,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就在这时,一支流矢“噗”地一声,穿透了并不厚实的车厢壁,狠狠钉入了他的肩胛!剧痛让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。
紧接着,失控的马车车轮撞上一块巨石,整个车厢猛地倾覆!
袁术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从车里甩了出来,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,滚了好几圈才停下。衣甲沾满了泥土和血污,头盔不知飞到了何处,披头散发,狼狈到了极点。他还想挣扎着爬起,一只沾满泥泞的军靴已经毫不客气地踩在了他的背上,将他死死摁在地上。
“别……别杀我!朕……我是袁公路!我愿降!愿降!”袁术涕泪横流,再也顾不得什么皇帝威仪,只剩下最本能的求生欲。
那名擒住他的豫州军校尉,是个面容朴实的年轻人,他低头看了看脚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人物,撇了撇嘴,对同伴嘀咕道:“嘿,瞧见没?这就是‘皇帝’?还没俺家过年杀的猪挣扎得有劲头。”
当蓬头垢面、衣甲破损、肩头还插着箭矢的袁术,被像拖死狗一样押到刘湛面前时,他早已瘫软如泥,连站立都需要两名军士架着。
篝火跳跃的光芒映照着他惨白而恐惧的脸,往日的骄狂跋扈荡然无存,只剩下濒死的绝望。
刘湛端坐于骏马之上,身姿挺拔,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
他俯视着脚下这个曾拥兵自重、妄图代汉的对手,就是此人,凭借着显赫的家世和一时的强势,一度睥睨天下,最终却落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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