燥的土地,形成一片片暗红色的、粘稠的泥沼。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得几乎化不开,混合着尘土和汗水的气味,令人作呕。
最终,悲剧还是发生了。一支不知从哪个角度射来的冷弩,精准地命中了于禁胯下那匹神骏的战马的眼睛!战马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嘶,人立而起,随即轰然倒地,将猝不及防的于禁重重地摔落马下!
“将军!”
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兵发出绝望的呼喊,试图上前救援,但立刻被四面八方涌来的豫州军士兵淹没。
于禁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,但一阵眩晕袭来,他还未站稳,七八柄闪着寒光的长矛、环首刀已经如同毒蛇般,从不同的角度,精准地抵住了他的咽喉、胸口、腰肋等各处要害!冰冷的锋刃紧贴着他的皮肤,那死亡的触感是如此清晰。
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。他知道,一切都结束了。他缓缓闭上了眼睛,等待着最后的时刻降临。
“绑了!小心些,主公有令,要活的!”周仓那沉稳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对顽强对手的尊重。
几名靖安营的精锐士卒上前,动作麻利却毫不客气地用浸过油的、坚韧的牛筋绳索,将满身血污、多处受伤的于禁捆得结结实实,如同一个粽子。随即,两人一左一右,架起已经有些脱力的他,向着后方高地,刘湛所在的方向押去。
当被反剪双臂、绳索加身、步履略显踉跄却依旧极力挺直着脊梁、不肯显露丝毫颓态的于禁,被带到刘湛面前时,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败军之将的身上。有好奇,有审视,有警惕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。
刘湛并未摆出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,也没有丝毫的嘲讽之色。他反而主动上前一步,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于禁那双充满血丝、带着屈辱、不甘与桀骜的眼睛,语气平和,甚至带着一丝惋惜地说道:“于文则将军,辛苦了,受惊了。将军之勇武,治军之严整,今日一战,刘某亲眼所见,深为叹服。” 他顿了顿,对左右的亲兵吩咐道:“松绑!”
“主公!” 左右的亲兵统领和近卫都露出了迟疑和担忧的神色。于禁勇武,此刻虽被缚,但一旦松绑,暴起发难,距离如此之近,后果不堪设想。
刘湛却只是用严厉而毋庸置疑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,重复道:“松绑!”
在刘湛的威压之下,亲兵们不得不遵命,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于禁身上那捆得死紧的牛筋绳索。
绳索松开,于禁活动了一下被勒得发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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