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带着轻微的颤抖:“大将军!北路疑兵已按计划与袁军前哨接触,袁军大队人马正被成功引向乌巢东南方向!曹军营寨方向,灯火比平日明亮许多,哨骑活动频繁,似有异动,但至今未见一兵一卒出营!”
刘湛与郭嘉、贾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。尽管极力克制,但三人眼中都有一闪而过的精光。鱼饵已下,鱼儿开始试探性地咬钩了。而曹孟德,这头狡诈的狐狸,果然在隔岸观火,不到最后时刻,看不到绝对的利益或者危险,他绝不会轻易亮出爪牙。他在等,等一个最佳的入场时机,或者,等一个收拾残局的机会。
“再探!严密监视曹营一举一动,尤其是其骑兵动向!”刘湛沉声下令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有力。
“得令!”斥候领命,再次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帐。
帐内重新归于沉寂,但空气中的紧张感并未消散,反而因为消息的确认而更加浓稠。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息都像是被拉长的蛛丝,粘稠而缓慢。刘湛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“咚咚”跳动的声音,沉稳有力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。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木图,手指无意识地在乌巢那个红圈周围画着圈。郭嘉重新躺了回去,闭着眼睛,但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转动,显示他大脑仍在高速运转。贾诩则不知何时又端起了茶杯,小口啜饮着,仿佛杯中不是已微凉的茶水,而是琼浆玉液。
帐外,秋风似乎更疾了些,呼啸着卷动旌旗,发出“猎猎”的声响,如同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呜咽,又像是催命的战鼓,一下下敲在心头。
……
与此同时,乌巢。
这里并非什么险峻关隘,只是一片地势略低、靠近水源的洼地,被袁绍选中,修建了连绵起伏的临时粮囤和营寨。巨大的草垛和粮囤如同一个个沉睡的、臃肿的巨兽,密密麻麻,匍匐在洼地之中,在浓重的夜色下显出模糊而庞大的轮廓。空气中本该弥漫着新麦和干草令人安心的清香,但此刻,更多的却是从守军营地那边随风飘来的、劣质酒浆的酸腐气和一阵阵此起彼伏、如同比赛般的鼾声。偶尔有马匹不安地打着响鼻,或是巡夜士兵脚踩在碎石上发出的轻微“嘎吱”声,更反衬出这片后勤重地异样的“宁静”。
守将淳于琼,早已被郭嘉那句精准如刀的“嗜酒无备”言中。此刻,他正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,搂着一个半空的酒坛,睡得如同死猪一般。帐内酒气冲天,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臭和某种说不清的糜烂气息,令人作呕。他肥胖的身躯摊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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