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已至州府,言明乃奉旨巡边,欲与主公共商国是,安抚地方。然其军容鼎盛,先锋已临汉水,距我襄阳仅一水之隔,其真实意图,昭然若揭!城内如今人心惶惶,流言四起,有言投降者,有言死战者,市井百姓已开始囤积粮米,富户则暗中收拾细软!军心亦有浮动,还请主公早作决断,以安民心士氣!”
韩嵩也紧接着补充,他语气更为恳切,甚至带着一丝悲悯:“主公,明公!魏公势大,已据中原,且名正言顺,代表朝廷。我荆州虽富庶,钱粮充足,然北有强敌兵临城下,东有孙权一直虎视眈眈,觊觎江夏!内部……内部亦因嗣位之事,非铁板一块,各有打算。若此时与北军交锋,胜算能有几何?一旦战端开启,襄阳首当其冲,荆襄八郡,恐皆遭兵燹之祸,百姓流离失所,我等亦将成为千古罪人啊!”他话语中,已隐隐将劝和的意向表露无遗。
蔡瑁闻言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如同锅底。他冷哼一声,打断韩嵩:“韩从事此言,未免太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!简直是危言耸听!我荆州带甲十余万,水师战船千艘,纵横江汉未逢敌手!襄阳城高池深,粮草充足,足以支撑数年!那刘湛远来,人马疲惫,后勤漫长,我軍以逸待劳,依托汉水天险,水陆协同,未必不能一战!岂能未见敌军,便闻风丧胆,欲献城以降?若如此轻易将先主与吾等经营多年的基业拱手让人,我等身家性命,荣华富贵,乃至荆州百万军民,岂不尽付他人之手?届时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悔之晚矣!”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军将,如张允等人,也纷纷出声附和,主战之意甚坚,言语间对主和派颇多指责。
刘琮看着眼前这些平日里对他恭敬有加、此刻却争论得面红耳赤的文武重臣,又回头看看病榻上奄奄一息、连话都说不完整的父亲,更加手足无措,脸色惨白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只会抓着父亲的被角,喃喃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战也不是,降也不是……究竟该如何是好……舅父,蒯别驾,你们……你们拿个主意啊……”他几乎要哭出来,全然没有一丝一州之主继承人的气度。
病榻上的刘表,浑浊的目光扫过争论不休的众人,看着蔡瑁的激动,蒯越的忧虑,韩嵩的悲愤,还有儿子那不成器的惶恐,他眼中最后一点属于雄主的光彩也彻底黯淡下去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悲凉。他何尝不知荆州已是内忧外患,风雨飘摇?何尝不知蔡瑁、张允等人力主抗战,多半是为了保住他们自身的权位和家族利益?又何尝不知与如日中天的刘湛抗衡,是何等艰难,甚至可以说是以卵击石?他只是无力,也不愿在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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