寡,独力难支,唯有与江东孙氏联合,方能有一线生机了!”刘琦面色苍白如纸,因为恐惧和焦虑,手指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他紧紧抓着刘备的衣袖,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,声音带着哭腔和显而易见的慌乱。他本就生性懦弱,缺乏主见,面对江北那日益庞大、遮天蔽日的敌军阵容,早已吓得六神无主,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“联合孙权”这个选项上。
刘备心中何尝不知这是目前唯一看似可行的出路?但他更深知,与那位碧眼紫髯、年纪虽轻却心思深沉的孙权联合,无异于与虎谋皮,前景难测。他强压下心中的翻腾与忧虑,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从容,反手握住刘琦冰凉的手,用尽可能沉稳、令人安心的语气说道:“琦侄儿稍安勿躁,你所言甚是,句句在理。孙权虽年轻,然其继承父兄基业,雄踞江东六郡,兵精粮足,甲胄齐全,更兼有周瑜、鲁肃、张昭等文武贤才尽心辅佐,实力不容小觑。若能与我等真诚联手,同仇敌忾,依托长江天险,水陆协同,未必不能与那刘湛抗衡,保得荆襄一隅之地!此乃存亡续绝之关键!” 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我即刻亲自修书,陈说利害,派简雍为使,其人口才便给,忠诚可靠,命其星夜兼程,前往柴桑,面见吴侯,务必说动他,共商抗敌大计!”
然而,人算不如天算,或者说,不如郭嘉的算计快。还没等刘备的书信正式送出,夏口城内,大街小巷,军营伙房,甚至是在江边修补渔网的老翁之间,已经开始悄然流传一些令人极度不安的、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流言蜚语。
“喂,老哥,你听说了吗?好像……好像江东的那位孙将军,私下里和北边来的那位魏公,有……有往来呢……”一个士兵在吃饭时,压低声音对同伴嘀咕。
“不能吧?鲁肃先生不是刚走吗?不是说要求联合咱们一起打北边吗?”同伴一脸不信。
“嘿,这官面上的话,能全信?我听说啊,北边许了吴侯天大的好处,什么扬州牧,加九锡,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条件就是……就是拿咱们夏口,拿刘皇叔和咱们公子的人头,做那投名状呢!”先前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,仿佛亲耳所闻。
“嘶……你这么一说,我想起来,前两天我还听人嚼舌根,说……说刘皇叔他……他好像也派了心腹,偷偷去过江北呢……这世道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……”
流言如同无形无影却又无孔不入的瘟疫,在缺乏娱乐、内心惶恐的士兵和百姓中悄然蔓延、发酵。它们往往没有确切的来源,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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