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是优厚的,保留官职,厚待家小,但那份平静语气下蕴含的力量,却让他感到窒息。
“府君,魏公信义著于四海,既已承诺,必不相负。如今江北已定,周郎败亡,刘备遁走,武陵孤悬于南,岂能久存?若再犹豫,待周仓、徐晃将军虎贲之师南下,届时刀兵加身,玉石俱焚,悔之晚矣!”伊籍侃侃而谈,语气平和,却字字敲打在金旋心头。
与此同时,郡从事巩志府邸,一场秘密会议也在进行。巩志看着手中那份来自夏口的密信和更加丰厚的赏赐清单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“诸位,魏公之意已明!金府君优柔寡断,恐误我等前程,乃至身家性命!明日堂议,我等当齐心协力,务必劝得府君开城迎降!沙摩柯首领那边,也已派人联络,他表示愿唯魏公马首是瞻!”
次日郡府议事,情况果然一边倒。在巩志、郡丞等绝大多数僚属的“苦口婆心”劝说下,甚至在城外传来部分当地部族武装已接受魏军“安抚”的消息后,金旋最后一点残存的、不切实际的抵抗意志终于彻底瓦解。他长叹一声,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,颓然道:“既如此……便……便依诸位之见吧。”
三日后,武陵郡守金旋,率领郡中大小官吏,出孱陵城十里,匍匐于尘土道旁,战战兢兢地将武陵太守的银印青绶和一应户籍、兵册、图舆,高高举过头顶,献给了前来接收的魏军偏师。魏军兵不血刃,旌旗招展地开入孱陵,正式接管武陵郡。整个过程,平静得近乎沉闷,却标志着荆南第一块骨牌的倒下。
武陵归附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,又像最后那根压垮骆驼的稻草,带着冰冷的寒意,迅速传遍荆南,彻底击垮了其他三郡守吏残存的、本就不多的侥幸心理。
长沙郡,临湘城。 郡守韩玄,性素来多疑猜忌,能力更是平庸。闻听武陵已降,又探得北面魏军大将周仓、徐晃已率精锐步骑混合部队南下,前锋斥候已出现在湘江以北,游弋窥探,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寝食难安。他麾下黄忠因年老,不被韩玄重用,已托病辞官隐居。而魏延此时尚是底层军官,未入韩玄之眼。故而无成名的猛将可供依仗,自付绝无抵抗之力。
“府君,武陵已降,桂阳、零陵亦必不能守,我长沙孤城一座,如何抵挡魏公虎狼之师?不如早降,尚可保全富贵与阖城百姓啊!”郡丞等人连日劝说。 韩玄在府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辗转反侧。最终,对魏军兵锋的恐惧压倒了一切。他几乎是连夜收拾好个人细软,将值钱的物件打包了十几口大箱子,然后在天色未亮之时,便战战兢兢地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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