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此等悖逆之言!孤乃汉臣,深受先帝厚恩,委以重任,托以孤……咳咳,”他似乎觉得“托孤”一词不甚妥当,微妙地顿了一下,“总之,世受汉禄,岂可行此不臣不义、僭越犯上之事?此话今日之后,休得再提!念你初犯,又是出于公心,此次不予追究,若再有下次,定按军法严惩不贷!”
他又将目光转向荀衍、陈群等劝进的文官,语气稍缓,却依旧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:“文若,长文(陈群字),尔等皆是熟读经史、明晓忠义之道的饱学之士,岂不知‘君君臣臣’之大义?如今天子尚在洛阳,春秋正盛,孤若行此僭越之事,与那董卓、李傕、郭汜等害国乱政之逆臣贼子,又有何异?尔等欲置孤于何地?此事,关乎臣节大义,日后不必再议!”
一番义正辞严、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拒绝,掷地有声,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,仿佛给刚才火热的氛围兜头泼下了一盆冰水。
周仓、甘宁等武将如同被掐住了脖子,满腔的热血和激动被硬生生堵了回去,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不甘、困惑与难以理解,但慑于刘湛的威严,又不敢再言,只得悻悻地低下头。荀衍、陈群等人则躬身应诺:“臣等失言,请主公恕罪。”不再多言,但眼神中闪过的神色,却并非全然是失望。而那些原本沉默忐忑、如坐针毡的荆州降臣,如蒯越、韩嵩等人,则暗暗松了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,同时对刘湛这番“深明大义”、“恪守臣节”的表态,生出几分复杂的、混合着庆幸、感佩乃至一丝惭愧的情绪。
朝会就在这种略显诡异、沉闷、且各方心思各异的气氛中仓促结束。刘湛拂袖起身,在内侍的高声唱喏中,率先离开了承运殿。文武群臣各怀心思,如同潮水般躬身退出大殿,许多人依旧沉浸在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中,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,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。
待到殿内闲杂人等都已散去,只剩下诸葛亮、郭嘉、荀衍等寥寥数名绝对心腹时,刘湛才缓缓靠向御座宽大的椅背,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,脸上那层精心维持的、“忠君爱国”的凛然面具悄然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更加深沉的思索。
“主公方才那一番‘忠臣’表演,真是精彩绝伦,堪称影帝级别的水准。”郭嘉嬉皮笑脸地凑近了几步,浑无刚才在朝堂上的半分拘谨和肃穆,随意地倚靠在一根蟠龙金柱上,“先是周黑塔那憨货当‘锤子’,不管不顾地抡起来砸场子,把大家都吓了一跳;然后是文若他们这些‘棒槌’跟着敲边鼓,把道理说得冠冕堂皇;最后主公您这尊‘铁砧’稳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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