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震颤,灰尘、碎木簌簌落下,门后的顶门柱发出令人牙酸的**。
城头上的守军则拼命向下射箭、投掷火炬、倾倒火油,试图烧毁这可怕的攻城锤。几支火箭射中了冲车顶部的防火湿泥和皮革,燃起了小火,但很快被随行的辅兵扑灭。更有守军抬起巨大的石块,瞄准冲车奋力砸下! “砰!” 一块石头正中冲车顶部,木屑飞溅,砸伤了几名推车的魏军,但冲车的结构异常坚固,依旧在号子声中,顽强地、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城门!
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,炽热的阳光驱散了晨雾,却驱不散这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死亡。又从中午杀到日头偏西,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、泣血的伤口,悬挂在西边的天际,将天地间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凄艳而悲壮的红色。
雒城之下,已然化为了真正的人间炼狱。尸体堆积如山,层层叠叠,几乎要与城墙等高。残破的军械、燃烧的云梯、散落的箭矢、碎裂的盾牌到处都是。护城河几乎被尸体和杂物填平,河水变成了粘稠的暗红色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、硝烟味、焦糊的恶臭和金汁那无法形容的腥臊气,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任何未经战阵者精神崩溃的恐怖气息。
魏军伤亡极其惨重,攻势几度受挫,城墙下躺满了阵亡将士的遗体。但后续部队依旧如同不知疲倦的潮水,在军官的驱赶和战鼓的激励下,一波又一波地涌上,踩着同伴的尸骨,继续向上攀爬,没有丝毫退缩。守军同样疲惫到了极点,伤亡巨大,许多地段原本的守军已经所剩无几,只能由临时征发的民夫和轻伤员补充上来,抵抗的力度明显减弱。
张任身先士卒,甲胄上布满了刀箭的划痕和砸痕,沾满了凝固和未凝固的血污,早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。他嗓音早已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,只能靠手势和眼神指挥,嘴唇干裂,虎口因长时间紧握兵器和格挡而被震裂,鲜血淋漓。他依旧在城头奔走,哪里最危险,他就出现在哪里。然而,看着城外仿佛无穷无尽的魏军浪潮,以及城内越来越少的守城物资和身边不断倒下的、熟悉的面孔,一股冰冷彻骨的绝望感,开始如同毒藤般,悄然缠绕上他的心头。
夕阳的余晖,如同吝啬鬼手中最后一点金币,一点点收敛,天色迅速暗淡下来。魏军又一轮凶猛的攻势,在守军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的抵抗下,再次被暂时击退。战场出现了短暂而宝贵的间歇,只剩下伤者垂死的**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,衬托着这死寂般的喘息。
双方士兵都几乎到了极限。魏军士卒靠着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