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住。他居高临下,目光再次缓缓扫过眼前这黑压压的、代表着旧益州政权终结的跪伏人群。他的心中,亦是心潮起伏,感慨万千。这就是权力的交接,这就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与另一个时代的开启。多少枭雄梦寐以求的益州天府,如今,就在他的马蹄之下。
他没有立刻下马,也没有立刻去接那枚印绶。他刻意地沉默了片刻。这短暂的沉默,对于以头抢地的刘璋以及所有跪伏在地的人来说,却如同在油锅中煎熬,在刀尖上行走,漫长而恐怖,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成了永恒。空气凝滞,只有风声呜咽。
终于,刘湛缓缓开口,他的声音洪亮、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种刻意展现的宽宏,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场域,甚至传到了后方肃立的魏军阵列之中:
“刘季玉!”
这一声称呼,让刘璋浑身一颤。
“尔虽有过,然能迷途知返,审时度势,使益州千里山河免遭战火,使成都百万生灵得保平安,此功不小,亦算弥补前愆!” 刘湛的声音带着一种裁决的力量,“孤既于涪城有言在先,自当信守承诺,岂会食言而肥?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些惊恐抬头的刘氏宗族和官员,宣布了最终的处置决定,声音提高,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清:“即日起,削去刘璋益州牧之职!迁往魏国都城邺城安置,封——安乐公!赐予宅邸、田产、仆役,俸禄依制,颐养天年!其刘氏宗族家小,一体保全,皆由朝廷供养,不得怠慢!原益州文武官吏,愿留任者,经吏部与孤考核后,量才录用,一视同仁!不愿留任者,发放盘缠,礼送还乡,绝不刁难!”
他的话语转向了整个益州:“益州各地,即刻起,免赋税一年,与民更始,休养生息!望尔等上下,自此安分守己,共建太平!”
这番话,如同温暖的阳光,瞬间驱散了笼罩在跪伏人群心头那冰冷刺骨的恐惧与绝望!尤其是对刘璋的处置,不仅保全了性命,还保留了“安乐公”的爵位和富足的生活,这简直是超出了他们最乐观的预期!
刘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猛地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马上的刘湛,巨大的惊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,让他几乎晕厥。他再次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,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感激,连连喊道:“多谢魏公!多谢魏公不杀之恩!魏公天恩,如再生父母……璋……璋结草衔环,难报万一!多谢魏公!”
他身后的众人,也如同从地狱被拉回人间,纷纷以头叩地,这一次,呼喊声中充满了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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