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着,与他此刻的形象倒是相得益彰。
他先是对着刘湛的方向,极其随意地、笑嘻嘻地拱了拱手,算是行了礼,然后便转向荀彧,夸张地长叹一口气,语气充满了“悲愤”:“我的荀令君啊!你是坐镇中枢,稳如泰山,可知小弟我那小小的、破落的军师祭酒府,如今成了什么光景?那门槛都快被各色人等给踏平了!今天这个刺史派心腹送来表章,请我‘务必代为转呈,美言几句’;明天那个将军的亲兵头子,拐了十八道弯打听主公对此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、什么心意……这还算是正经路子!”他一边说,一边自顾自地找了个离炭盆最近的空锦墩,毫不客气地坐下,将那只粗陶酒坛“咚”地一声放在脚边的地毯上,溅出几点酒渍。
“最离谱的是,”郭嘉拍着自己的大腿,表情痛心疾首,“连我府上看门的那個耳背眼花、走路都打晃的老苍头,就这两天!都神神秘秘地跑来跟我说,他收了好几份沉甸甸的‘润笔费’!都是求他在我面前,多多美言,劝主公早日顺天应人,登基称帝!还说什么‘郭祭酒最是念旧,定会体恤下情’!文若兄,你说说,你说说!这都叫什么事儿?啊?我郭奉孝在你们眼里,就是那么眼皮子浅的人吗?”他指着自己的鼻子,一脸“士可杀不可辱”的滑稽表情。
荀彧看着郭嘉这副活宝模样,先是微微一怔,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,那一直紧绷的嘴角,终于忍不住向上弯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,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真切的笑意。他知道郭嘉多半是在添油加醋,但这番插科打诨,确实像一阵穿堂风,瞬间冲淡了书房内那过于沉重、几乎要凝固的气氛。
刘湛也转过身,双臂环抱,好整以暇地看着郭嘉的表演,挑眉道:“哦?看来奉孝如今是行情看涨,奇货可居啊。这‘从龙之功’的引路人,怕是非你莫属了?是不是还得提前恭喜你,日后位列三公,指日可待?”
郭嘉闻言,连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,双手摆得如同风中荷叶:“哎哟我的主公!您可千万别拿嘉开这等玩笑!折煞我也!嘉这点微末功劳,全赖主公提携指点,能跟着主公混口安稳饭吃,偶尔出点馊……呃,是出点不上台面的小主意,已是侥天之幸,哪敢痴心妄想,惦记什么从龙之功、三公之位?那是文若兄、公达兄他们考虑的,嘉可担待不起,担待不起!”他一边说,一边做出擦拭冷汗的夸张动作。
玩笑开过,郭嘉脸色一正,虽然坐姿依旧懒散,但眼神却变得清亮而锐利起来,他看向刘湛,语气认真了几分:“不过主公,方才文若兄所言,确是老成谋国之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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