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胸中那团复仇的火焰,燃烧得更加旺盛,更加炽烈!
这一日,大军行至并州腹地,靠近汾水的一条无名河流旁,天色已然彻底黑透,北风呼啸,寒意刺骨。刘湛下令沿河岸择地扎营。很快,连绵起伏的营帐如同无数巨大的白色蘑菇,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河滩与附近的高地。数以万计的篝火被点燃起来,星星点点,如同倒映在地上的星河,驱散着部分黑暗与寒意,炊烟袅袅升起,混合着煮食物的香气,稍稍冲淡了行军的疲惫与肃杀。
中军大帐内,牛油巨烛燃烧得噼啪作响,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。刘湛已然卸下了那身耀眼的金甲,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玄色棉袍,与郭嘉、张辽、徐晃等核心将领围在一张巨大的北疆及草原部落地图前。地图上,代表敌我势力的各种颜色小旗纵横交错,气氛凝重。
“根据最新哨探回报,以及并州刺史府提供的零星情报综合判断,”张辽指着地图上阴山山脉以南、黄河“几”字形大弯内的区域,声音沉稳,“拓跋力微的主力在彻底洗劫、焚毁云中郡城后,并未如我们最初预料的继续向南或向东深入劫掠,反而有向阴山山脉收缩的迹象。但其大量的游骑、斥候,如同蝗虫般,散布在阴山以南直至黄河的这片广袤草原上,行踪飘忽不定,不断袭击我零散部队、哨探以及逃亡的百姓,遮蔽战场,使得我军难以准确判断其主力集结地和下一步真正意图。”
“这老狐狸!”周仓大眼一瞪,一拳砸在地图边缘的木架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烛火都随之摇曳,“抢够了,杀够了,就想缩回他的老巢阴山以北?想得美!陛下,让末将带一支轻骑,不需要多,两万人足矣!连夜出发,绕过这些烦人的游骑,直插 阴山隘口,打他个措手不及,就算抓不住拓跋力微,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!”
郭嘉裹紧了身上的银狐裘披风,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、用来驱寒的姜茶,闻言轻轻吹了吹茶汤上的热气,摇了摇头,语气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慵懒,却不容置疑:“将军求战心切,忠勇可嘉。不过,草原作战,不同于中原城郭。此地辽阔无垠,地势平坦,缺乏遮蔽,我们人生地不熟,如同盲人骑瞎马。贸然以大队轻骑深入,且不说能否找到敌军主力,极易被其熟悉地形的游骑发现,从而引入陷阱,或者被其利用机动优势,不断骚扰、疲惫我军。拓跋力微既然敢倾巢而来,就不会没有防备后路。他在等,等我们因愤怒而急躁冒进,等我们因补给线拉长而露出破绽,或者……更可能的是,在等天气变得更坏。对于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的胡虏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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