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修长,如一节青竹,既韧劲十足,又生机勃勃。
就是这样一个本该鲜衣怒马的少年,前世被“兼祧”之事拖累。
离开京城后没多久竟被马匪残杀……
尚幸,老天开眼。
姜沉璧转身,回到自己的素兰斋。
婢女红莲忍了一路,这时再也忍不住,“您这袖子上全是血,伤的定然很严重,奴婢请大夫过来给您看伤。”
姜沉璧却失控地扑去盆边干呕。
“少夫人?!”
红莲惊叫一声上前,快速拍着姜沉璧后背。
半晌,姜沉璧消了呕意,白着脸气息粗重:“请大夫?你是怕大夫不知道我的秘密吗?”
红莲猛然反应过来什么,复杂的目光落在姜沉璧肚子上,欲言又止。
“自己处理就好了。”姜沉璧漱了口,又换衣净手,叫红莲帮自己上了药,后遣退下人,上床歇下。
可她躺在床帐里良久,却并无任何睡意,手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。
她怀孕了。
算起来,是一个半月前的事情。
那时姜沉璧陪老夫人前去佛寺进香。
夜间有人朝她房中吹迷香。
她虽察觉到,从房中逃出来,但却在回廊撞入另一人怀中。
之后一切破碎不堪。
唯有陌生的触感、压抑的喘息,以及醒来后身体的酸痛与衣裙的狼藉,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事。
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。
是路过的香客?
还是什么更不堪的人?
她为此惊恐难安,还喝了避子汤。
可之后月信还是迟迟不来,恶心嗜睡。
当她终于确认自己怀了身孕时,巨大的恐惧、羞耻、愤怒几乎将她淹没。
这是一个“父不详”的野种。
她想打掉,也偷偷去看过大夫。
可大夫说她体质虚寒,贸然堕胎可能有性命之忧。
于是她只能忍着孕吐,藏着这个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的秘密。
前世她为这件事情日夜难安,又被算计了和卫朔,名声尽毁一蹶不振。
后面才会兵败如山倒,被二房和三房踩入尘泥。
她曾恨极了这个孩子的存在。
可她死后灵魂飘荡在侯府,这个孩子竟也做了小鬼,跟在她身边奶声奶气唤着“娘亲”。
烛火噼啪跳跃,姜沉璧眸光沉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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