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省, 2030年。
长安市,医院。
东方微白,晨风清轻,吹拂朝花早露,阳光照得人暖洋洋。
护士站那边,小姑娘们挤在一起刷着手机,又时不时偷瞄窗外。
“哎,你看那边。”
“哪个?”
“就靠着树坐着那位,长得挺帅的,是新来的医生吗?”
“不是,他是我们的病人。”年长一点的护士压低嗓子,“前阵子刚确诊渐冻症,今天来办出院手续。”
“啊?这么年轻……”旁边人低呼一声,“那不是等死吗?”
“谁知道呢,大概是不治了吧。”
朝阳熹微,树影婆娑,夏蝉在枝桠间鸣叫,青年在树下看书。
清晨的光落在青年身上,把他脸上的病色洗得更白,像是刚从图书馆出来的研究生,而不是从病房里出来的患者。
李蝉,二十五岁,硕士学历,护士们口中的渐冻症患者,科技发达的今日,渐冻症依旧是难以治愈的病。
李蝉看的是长安考古研究院整理出来的汉代古籍内容,上面阐述了汉代墓葬的生死观。
“蝉者,穴居地下,采精饮气,太阴炼形,终摒弃阴体,蜕出阳身……”
正看得入迷,一只蝉落在他的肩膀。
李蝉将蝉放在手心,眼中闪过一丝期望,低声念叨着:“蝉啊蝉,你是否能死后炼形,破壳重生呢?”
此语似说蝉,又似说自己。
渐冻症是十分屈辱的病,从开始的局部肌肉无力、萎缩,最后扩散至全身,无法站立行走,言语吞咽困难,只能靠呼吸机生存,最终因呼吸衰竭或严重并发症死亡。
他还年轻,不想死;他原本准备考长安考古研究院,岂料碰到这种令人难以承受的现实。
又是一阵风吹过。
李蝉站起身来,身形一阵摇晃,只觉得双腿似灌铅般沉重,他强忍着不适,如正常人般行路。
如果死,也要有尊严的死。
叮铃铃,电话声传来,打来电话的是妈妈。
“儿子,中秋节回秦阳吧?老爸老妈想你了……”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。
李蝉张了张嘴,家人还不知道这件事,这件事对于他们不亚于晴天霹雳。
“妈,工作忙,我先不回去了。”
夜晚,繁星点点,月华如银纱,夏风拂开乌云。
狭窄逼仄的出租屋,客厅未开灯,显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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