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用软布擦布料,擦了半小时,“怕布料受潮变色,这些布是街坊的日子,不能坏”。
张奶奶总把旧棉袄包在棉布里拿来:“玉珍,我这棉袄袖口磨破了,你帮我补补,当年你爸给我做的时候,说‘这布耐穿,补补还能穿好几年’”;老郑帮她整理布料样本册:“玉珍啊,你这册子乱了,我帮你把 1980 年的确良放一起,当年我结婚的衬衫就是这布做的”;就连刚搬来的 00 后租客小孙,也会周末来帮她理棉线,“苏奶奶,我帮您把线轴按颜色分好,我妈妈说她小时候的连衣裙就是您做的,软和得很”。小孙理棉线时,苏玉珍就在旁边教她认布料,“这是的确良,挺括;这是灯芯绒,暖身;这是印花棉,贴身穿舒服”,小孙记完后,她还会让小孙摸一摸粗棉布,“这布糙,却耐洗,当年你外婆就爱用这布做棉袄”。
有次社区搞 “布帛记忆展”,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,苏玉珍带着父亲的老布料和蝴蝶牌缝纫机参展。当 1980 年母亲的旗袍布料和 1992 年儿子的周岁棉袄布摆出来时,台下街坊都安静了,连孩子都不闹了,接着响起掌声,王阿姨擦着眼泪说 “这的确良布跟我当年结婚的衬衫布一样,挺括,现在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布了”。苏玉珍红了眼,却笑着说 “没想到爸当年的布,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日子的暖,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布帛里的时光”。
二、布料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
再次醒来时,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棉线香 —— 是刚穿针时蹭的,指缝里还沾着点白色粉笔灰,是昨天给张奶奶画尺寸时蹭的。我猛地睁开眼,“玉珍裁缝铺” 的暖光落在裁剪台上,淡米色棉布上,张奶奶的深灰色灯芯绒冬衣正躺在那里,下摆的粉笔线清晰可见,毛边已经剪好;左手握着父亲传的铜顶针,顶针内侧的指痕硌着掌心,有点痒;右手捏着根粗缝衣针,针尾还穿着黑棉线;脖子上挂着块纽扣吊坠,是孙女用父亲的旧铜纽扣改的,刻着 “布帛” 二字,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;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,是 1998 年缝棉袄时被针扎的,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—— 我变成了苏玉珍。
“哒哒”,门口的木质纽扣被风吹得响,像父亲当年量尺寸时的软尺声。我低头看着裁剪台上的缝纫清单,第一条是 “8 点给张奶奶缝冬衣毛边”,第二条是 “10 点给老郑补衬衫扣”,“得赶紧缝,张奶奶怕冷,老郑还要参加聚会”。
手机在帆布工具袋里震动,是老郑发来的微信,语音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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