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专用齿轮油的味道,指缝里还沾着点黑色的机油痕迹,是刚才拆机芯时蹭的。我猛地睁开眼,时光修表铺的暖光落在老修表台上,台面上摆着张爷爷的红木座钟,刚拆开机芯;左手握着父亲传的铜制起子,手柄的深色棉线贴着掌心,起子尖还沾着点清洁剂的痕迹;右手捏着块鹿皮布,布上还留着擦钟壳的灰尘;脖子上挂着父亲的修表围裙,深蓝色布料贴着皮肤;右手拇指第一节有道淡疤,是上次修铁壳座钟时被零件划伤的,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——我变成了季修远。
“叮铃”,门口的旧铜铃被风吹得响,像父亲当年修表时的提醒声。我低头看着修表台上的清单,第一条是“上午10点前完成张爷爷红木座钟的机芯清洗,复刻红木钟摆”,第二条是“下午2点帮李阿姨修黄铜挂钟,更换发条并校正指针”,“得赶紧做,张爷爷等着给孙子听钟摆声,李阿姨要赶在女儿结婚前把挂钟摆在新房”。
手机在深蓝色工具袋里震动,是李阿姨发来的微信,语音里带着点急切,还夹杂着女儿的笑声:“修远,不好意思打扰你,我女儿后天就要布置新房了,能不能明天上午前把黄铜挂钟修好呀?孩子们都等着看我当年的嫁妆呢”。我摸了摸口袋,里面只剩68元钱——是昨天帮客户修石英钟赚的33元,加上之前攒的35元,总共68元。够买个白面馒头(3元)、一瓶热豆浆(2元),再给红木座钟准备一块新的红木片(20元,钟摆断裂需要复刻),剩下的43元得留着买同型号的不锈钢发条,李阿姨的黄铜挂钟等着用。
“爸,今天我要给张爷爷修完红木座钟,给李阿姨修好黄铜挂钟,您放心,我按您的规矩来,手工拆洗机芯,精准校准走时,不敷衍”,我对着父亲的修表手记小声说,然后把张爷爷红木座钟的机芯零件从拆洗盒里取出来,准备清洗上油。
我先把零件放在干净的鹿皮布上,用小刷子轻轻刷去残留的灰尘,“父亲说‘零件清洗要二次除尘,不然上油后还会卡滞’”;然后用滴管吸取专用齿轮油,小心翼翼地滴在每个齿轮的咬合处,“上油要匀,每处只滴一滴,多了会沾灰尘,少了润滑不够”;滴完后,用镊子轻轻拨动齿轮,让机油均匀分布,“要让齿轮灵活转动,没有卡顿,这样走时才准”。期间,我时不时用10倍放大镜观察,“不能有一点遗漏,每个小零件都要照顾到”。
刚给机芯上完油,张爷爷就来了,手里提着个保温桶,“修远,我给你带了点小米粥,热乎的,你边修钟边吃,解饿,我自己种的小米,香”。我笑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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