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山的道袍下摆扫过地板时,王为民后颈的刺痛正顺着脊椎往上爬。
他盯着张远山指尖那抹幽蓝的玉光,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又咽回去——三天前在医院看到金晶时也是这样,护士推着抢救车从身边过,金属碰撞声像针往耳朵里扎,他想喊"我女儿才十九岁",可声音卡在喉咙里,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。
"从头说。"张远山把碎玻璃推回茶几,指节叩在木头上发出闷响,"那道士怎么找上你的?"
王为民的指甲掐进掌心,三天前的记忆突然像被揉皱的报纸。
他记得那天雨夹雪,自己蹲在菜市场门口啃煎饼,塑料棚顶的水滴答砸在脚边。
然后有人拍他肩膀,声音像浸了水的铜铃:"老哥,看你印堂发暗,最近有血光之灾吧?"
"他说......"王为民突然打了个寒颤,"他说我女儿命格里带'孤辰',克父母。
我当时就急了,说金晶才上大一,哪来的克?
他就笑,说'克不是咒,是劫',又说他师父是茅山二十八代传人,能帮我转煞。"
张远山的眉峰跳了跳:"转煞要玉?"
"他说玉是媒介。"王为民的手摸到小熊闹钟,针脚处的幽光渗出来,在他手背投下蓝斑,"他说要选个至亲至信的人送,转煞效果才强。
我......我就想着金晶生日快到了,她小时候最稀罕毛绒玩具......"
"所以你把玉缝进熊肚子,让她自己收着。"张远山突然抓起那只熊,指甲尖挑开一道线,半块青灰色的玉露出来,表面浮着细密的血丝,"知道这玉叫什么吗?"
王为民摇头,后颈的刺痛突然变成灼烧感,他下意识去摸,指尖碰到一片凸起的红印——像被什么东西咬过。
"养魂玉。"张远山的声音冷得像冰锥,"用横死之人的血养三年,专吸至亲的生气。
你把它送进金晶卧室那天算起,七天后......"他没说完,目光扫过王为民煞白的脸,"她现在昏迷几天了?"
"三天......"王为民的膝盖一软,瘫在椅子上,"大夫说她心跳越来越弱,像被抽干了......"
"还有四天。"张远山把熊扔回墙角,玻璃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"这东西认主,必须送回原主手里才能停。"
"原主?"王为民猛地抬头,"那道士?"
"对。"张远山从道袍里摸出枚铜钱,在掌心转了两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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