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何处。他脱下外套搭在臂弯,径直走向书房。推门时,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艾迪正坐在书桌前,低头翻看一叠剧本草稿。台灯的暖光照在她侧脸,勾勒出熟悉的轮廓。她已年过四十,眼角有了细纹,可眼神依旧锋利如初,像未出鞘的剑。听到动静,她抬头看他一眼,眉头微皱。
“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?不是说今晚不回来?”
“临时有事。”他说着,走到书架前站定。
她放下笔,起身走到他身边,目光扫过他的脸。“你脸色不对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说,“就是些工作上的杂音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她的声音轻了些,却更沉,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你什么时候真觉得‘没什么’?每次你说这话,后面都跟着大事。”
亚瑟没回头。他的视线落在书架最上层的一本书上——深蓝色封面,烫金标题,《静默之河》,是她第一本诗集。出版那年她还没成名,销量不过三千册,他在签售会上排了两个小时队,只为让她亲笔写下一句赠言:“给那个听懂我沉默的人。”
后来这本书被无数人引用、解读,成了文艺青年口中的“灵魂共鸣”。可只有他知道,那天她说这句话时,眼里有泪光。
“这戏是你等了十年的梦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缓,却字字清晰,“我记得你说过,如果有一天能把它拍出来,就算只演一场,你也认了。”
艾迪没说话。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一部——《蚀光》,改编自她早年创作的话剧,讲述一位女导演在时代洪流中坚持艺术理想的故事。十年前立项失败,五年前重启搁浅,如今第三次启动,却被传出资金链断裂、股东撤资、技术预付款去向不明……
“我答应过会把它拍出来。”他转过身看着她,目光坚定,“不管谁反对。”
房间里安静了几秒。窗外天色渐暗,暮云低垂,压得整座城市喘不过气。艾迪慢慢点头,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,像是释然,又像是确认。
“那你说话算数。”
这句话落下后,空气像是松了一寸。亚瑟点点头,转身走向衣柜。他拿出一套深色西装换上,动作一丝不苟: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,袖扣拧紧,领带打好,指尖抚平每一寸褶皱。镜子里的男人神情肃穆,眼神沉静,仿佛即将奔赴战场而非发布会现场。
“发布会几点?”艾迪问。
“五点半。”
“我去吗?”
“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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