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萧昭业一顿话说的谢清言神色沉吟。
恰好岑元辰这会儿走进来,又说谢先生今日既然离院,陈夫子泣涕连连,山长及其夫人也有些哀伤。
话锋一转,便说他又有了新点子,取曲水流觞之雅意,相邀书院各贤士,于后山湖畔一聚。
谢清言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,完全没有不答应的道理。
十几个学子沿着湖畔的溪流坐下。
两边碧草嫩绿夹杂着深绿,白石清泉,溪水潺潺。
白瓷盘里盛着红玛瑙似的樱桃,黑紫的桑葚以及一应佐酒的小食,甚是风雅。
酒是提前在冷水里镇了许久的,甘冽清甜,放在托盘上随溪飘荡,飘到谁面前便取酒自饮,联诗吟句,自得其乐。
湖边泉水叮咚,神采飞扬的少年们举杯相谢。
欢声笑语不断。
谢清言望向那片瀑布。
好吧,自留的小众散心区域变成了网红打卡聚会野餐地,即使是最平和的人也会觉得有些失落吧。
何况马文才跟平和二字根本搭不上边。
也难怪他气成那样。
她抬起指节,轻轻碰了碰唇。
岑元辰最早发现她走神,朗声大笑起来:
“咱们刚说到要行令,便有人不听令官的话。”
“酒令如军令,清言,本令官要捉你第一个行令了。”
谢清言取过酒杯,轻轻笑了一下,一副认罚的态度。
学子崔明相一看她这模样,稍稍打量,唇角的笑便已经扬了起来:
“谢兄这般回味无穷的样子,必然有咱们想都想不到的遇合。”
“只是不知是如何的佳人,入了谢兄的眼?”
她尚且没有说话,众人便已经各自笑了起来,猜测佳人的模样。
崔明相第一个发现她的端倪,自然猜的最来劲,简直像是亲眼看见了似的:
“谢兄何等怜香惜玉,我想那位佳人一定是个楚楚可怜,弱质纤纤的清丽女子,一望就动人情肠,才会叫谢兄如此难忘。”
这两个词好像没有一个能搭上边的。
谢清言眼前不禁浮现上那张锋利逼人的脸来,尽管很有攻击性,也很是戾气,可是身上的味道却是清冽的皂角香,似有似无。
一种很干净的味道。
似乎有人说过,在寂寞的当口想起什么人来,不算什么,但如果在热闹的时候想起,那又不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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