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。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,校服领口勒得他呼吸发紧,像是要把那些没说出口的愧疚都堵在喉咙里。他慌忙别开脸,目光却撞上路旁晾晒的白球鞋——那是夏林果的,鞋尖沾了点泥渍,鞋带系得整整齐齐。忽然想起上周在舞蹈室门口,夏林果也是这样把踩脏的鞋尖藏在身后,笑着说“没事”时,露出的那颗小虎牙,还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。
路曼曼歪了歪头,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,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早春枝头将融未融的薄冰,带着点凉,又藏着点无奈。她垂眸望着马小跳在塑胶跑道上反复蹭动的鞋尖,忽然伸手,摘下他肩头沾着的梧桐絮——那团绒毛轻飘飘的,粘在深色校服上格外显眼。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马小跳猛地僵住,喉间没说完的话卡在半途,只化作一声含混的气音,连指尖都跟着绷紧了。
“出汗了?”她指尖捏着那团绒毛,语调漫不经心,目光却像把精准的手术刀,从他泛红的耳尖滑过绷紧的下颌线,最后落在他不停摩挲衣角的手背上。马小跳这才惊觉,校服袖口早已被汗浸出深色的印子,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;掌心传来细细的刺痛,低头一看,指甲在皮肤上掐出的月牙形白痕里,还渗着细密的血珠——他方才攥得太用力了。
路曼曼弯腰去捡滚到脚边的矿泉水瓶时,马小跳的视线不受控地落在她散开的长发上。发尾沾着几片细小的草屑,随着她拧瓶盖的动作轻轻晃,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这个寻常的动作却让他喉咙发紧——他想起夏林果总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马尾辫绑得紧紧的,连发梢都不会乱翘半分,哪怕只是在教室待着,也像是随时要站上舞台。而眼前晃动的草屑,像根细刺,扎进他混沌的思绪里,忽然让他明白些什么。
“其实你比谁都清楚。”路曼曼仰头喝水时,水珠顺着瓶身滑落,在手腕上蜿蜒成闪亮的轨迹,“就像你总记得夏林果喜欢草莓味的牛奶,却故意忽略她对乳糖不耐受——”瓶盖拧紧的“咔嗒”声清脆利落,惊飞了树梢栖息的麻雀,“有些保护,是不是反而成了枷锁?”她忽然凑近一步,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发烫的耳垂,声音压得很低,却字字清晰,“马小跳,你攥得越紧,漏得越快。”
“看!夏林果!”路曼曼突然抓住马小跳的胳膊,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嵌进他的肌肉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。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,正午的阳光像滚烫的熔金,浇在塑胶跑道上,蒸腾的热浪把空气扭得变了形,连远处的球门都显得有些模糊。夏林果的身影就在那片灼人的光晕里,单薄得像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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